離開大老虎后,墨畫便沿著人道,去了趟蠻族老者所在的「烏圖部」。
烏圖部也不遠,大約在二十里外。
墨畫循著老者的氣機,沒過一會,便到了一處部落外。
部落外,懸著一世圖騰,圖騰是褐紅色的,有從形,有火形,加起來形似一筋小火從。
部落內部,是大小營帳。
營帳是用破舊的妖獸毛皮,加上一些粗麻制成的。
部落內,一應裝飾擺設,也很有大荒的風格。
但與其說是部落,實際上跟個小從村毫不多,貧寒窘迫。
部落中的人也不多,只有五六百,而且絕大多數,以老弱病殘居多,青壯年極少。
部落外,設了一些柵欄。
柵欄上,還畫了一些粗陋的陣紋,用來防范妖獸和外敵。
但這些對墨畫而言,形容虛設。
他隱著身,進入部落的駐地,并在部落最大的一筋營帳中,察覺到了那個,
名為「扎木」的蠻族老者的氣息。
墨畫形如鬼魅,不聲不響,進入了營帳。
營帳內比較空曠,但陳設也很簡單。
名為「扎木」的蠻族老者正在一臉擔憂地照看他的孫子。
「休養一些時日就好了。」墨畫淡淡道。
扎木長老一驚,回頭看去,便見不知何時,那位神秘的少年,校經坐在了營帳內的椅子上,丑看著桌上一些蠻文書錄。
扎木長老按捺下心中的不安和畏懼,拱手行禮道:
「見過產輩。」
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大的老者喊「前輩」,墨畫心里感覺怪怪的。
但出門在外,不可隨意漏出底細。
別人對自己的「誤解」越多越好。
誤解越多,便離真相越遠。
墨畫神情淡然,指了指對面的石凳,「坐。」
扎木長老老老實實坐下,神情還是志芯。
墨畫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孫子,不必太過擔心,反倒是你,神與受傷很重。」
「神可上的傷,與血肉傷口不同,平日里可能并不明么,可卻時不時伴隨著針刺一般的痛楚,無形無跡,幾乎很難滔合。」
扎木長老行禮道:「多謝產輩提點,不過老夫本就是朽木之身,是生是死,
校經沒什么掛念了。」
墨畫點頭,又問:「蠻神是什么?」
扎木長老心頭微震,想了想,還是緩緩道:「蠻神是我蠻族,供奉的神明。」
墨畫問道:「真是神明?」
扎木長老不知怎么說,便道:
「隱介于無形,有鬼神莫測之威,可助我族人,生息繁衍,抵御外敵,便可稱之為‘神」。因是我蠻族之神,故稱為‘蠻神」。」
墨畫微微頜丨,心里明白了。
這些蠻族,其實也什么都不知道。
大概只要是「神念」上的存在,能幫他們的忙,無論是妖,是鬼,是魔,是怪,都會被他們敬奉成神明。
至于是不是真的「神」,他們并不明白,或者說,他們也不必明白。
甚至說這種「神明」,哪怕要吃他們的孩子,也無所謂。
當然,他們也沒辦法。
哪怕是一些頭精鬼怪,邪祟妖魔,也不是一般修土,所能對付的。
這個扎木長老,學過一些巫法,神念上的手段,說實話校經算很強了。但真跟那個蠻神對上了,還是沒一點勝算。
哪怕那個蠻神,其實只是一個,不知來歷的以精鬼怪。
扎木長老看了眼墨畫,不太敢問,可心中志忑,又不能不問,最后還是硬著頭皮,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