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
西方高掛的紅日,之前還有些耀眼,高懸在天上,將淡藍色天空染成橙色的晚霞,
可就在眼前,忽而,不知從何處來的一絲霧氣般的云,起初是像霧氣一般彌漫,可眨眼間,就像被一只無情的大手拉扯,迅速擴散開來,好似是一件灰色的幕布,以驚人的速度,朝著西沉的太陽翻滾,幾乎是瞬間,原本光芒萬兆的紅日,頃刻間就變成一片灰色壁影,天地間,遠處雖有殘余霞光,但盡在眼前的紅日,仿佛一瞬間就沒了身影。
別說晉王看的目瞪口呆,就連張瑾瑜也瞧得有些迷糊驚訝,就算他見多識廣,也沒瞧見剛剛發生的事,應該是陰云遮陽,天邊有了水汽,而后凝結成云,雖未見到什么模樣,但也知曉是來得突然,
整個行軍隊伍里面,也多有一絲躁動,好在大軍行軍途中,并無異樣,
“侯爺,這是怎么回事?”
晉王心神不定,又看了四周,不少護衛親兵,竟然已經抽出兵刃警戒,想起年后京城天狗食月之事,難不成又是修道失了氣運,畢竟寧國府賈珍盜竊陽氣之事,盡人皆知,
眼看著天色愈來愈暗,再一回頭,原本灰色陰云,不知何時泛起了黑色,這不就是烏云遮日嗎,但見四下的人都有些不安穩,這也沒法解釋,
“殿下勿要慌亂,命令,全軍就地扎營,而后準備派兵去欽州運水,今夜就在此處歇息了,”
既然軍心動蕩,那就趁機在此扎營休息,
“是,侯爺,”
寧邊臉色凝重點點頭,臉上有些猶豫,有話想說,張瑾瑜瞧得奇怪,暫且忍住,點下頭示意,而后又回了車內安撫晉王,
寧邊瞧見后,立刻派出游騎傳令,
“侯爺有令,就地扎營,”
“侯有令,就地扎營。”
幾乎是瞬間,各部營將,就開始指揮麾下,安營扎寨,雖說沒有嘈雜聲,但一絲沉悶的氣息,不斷涌現,
張瑾瑜瞧著晉王有些焦躁不安的神情,還有些奇怪,不就是遮了太陽,哪有那么多事,
“殿下勿擾,此地算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就算有事,也可能信使飛過來,稍安勿躁,出兵計劃不變,汝南城必須拿下。”
語氣堅定,這才讓晉王周鼎,心神安穩下來,見此,張瑾瑜給蘭月使了眼色,而后掀開車簾走了下去,寧邊見此,趕緊挪步過來,四下無人的時候,耳語道;
“侯爺,會不會是京城出事了,那一日,寧國府賈珍就是在府內施法,這才有了異象,如今天邊烏云翻滾,遮了陽氣,會不會是京城那邊,又出事了,”
此番,輪到張瑾瑜有些沉默,雖然他不信這些,但有些事,說不清楚啊,尤其是寧國府那邊,好端端忽悠一番,哪有那么巧的事,天狗食月,最大的疑惑,就是自己,再抬頭看一眼天邊那股烏云,好端端的怎會跟閃現一般,
“把營地劃歸地方,立刻點燃篝火,至于大營,你讓段宏那個老小子,親自帶兵巡查,防止營嘯。”
“是,侯爺,”
寧邊臉色有些凝重,絲毫不拖泥帶水,轉身離去,只留下張瑾瑜有些頭疼,大軍行軍至此,前后經歷大戰已經有四次,精神早已經到了繃緊的極限,若是此時沒有準備,容易引起營嘯,
看著人走遠之后,四下兵丁已經開始安營扎寨,倒也沒有其他的異樣,這才重新回了車內,
“殿下,大軍已經開始安營扎寨,臣,已經派麾下心腹巡視大營,必然不會出錯,”
“好,還是侯爺做的穩妥,”
晉王此刻已經安穩下來,眼神閃爍,忽然,開口問道;
“侯爺,年后那一次,是賈珍不尊天道,竊取陽氣所致,那這一次,又當如何?會不會是宮里?”
“殿下,慎言啊,”
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