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侯爺,”
營將立刻起身,抱拳應道,隨后,領著一人到了近前,被張瑾瑜身邊親兵攔下,搜身過后,這才讓近前,張瑾瑜瞧著來人,幾乎破敗的外表,看著已經不算像人,一身裸露的衣裳,面色黝黑,瘦弱的幾乎不成人型,和那些饑民沒什么區別,要不是身上最后那一絲紅色官袍,說不得是哪里的野人,
“末將肖林,汝南城南城門副將,潰軍之將,見過侯爺,見過殿下,”
老老實實跪在地上叩首,身子僵弱,站也站不穩,好似一陣風就能給刮走一般,張瑾瑜見此,倒是感慨,能活到現在,也算命大,吩咐道,
“來人啊,給肖副將,端來幾碗粥先吃一口,而后再拿一些干糧過來,”
“是,侯爺,”
寧邊應了聲,讓身邊的親兵,去馬車內盛了粥出來,肖林咽了下口水,也不避人,接過來粥碗,一口氣就全喝了下去,還把碗底,舔了干凈,等親兵拿過來馕餅卷著肉的時候,
幾乎是撲過去,搶在手里,狼吞虎咽吞下去,
“不著急,慢慢吃,肉管夠,”
看到眼前之人如此狼狽,張瑾瑜不免出言提醒,餓了許久之人,只能吃一些清淡之物,而后再食用一些飽腹之物,切不可如此暴飲暴食,要不然,容易噎死,
“呃,嗝,謝侯爺,末將失態了,”
隨著張瑾瑜提醒,眼前的這位副將肖林,則是恢復神志一般,拿過水囊喝了一口水送送,這才慢悠悠的握著馕餅吃了起來,
“嗯,不著急,本侯問你,這汝南城墻高城堅,魏太守多有才能,怎會撐不了十日,就把城池丟了,是何緣由。”
太平教的打法他們是見過的,悍不畏死,戰陣有序,幾乎可以說是強敵,這白蓮教一直被吹噓如何,畢竟沒有親眼所見,到目前為止,來此后,連個人影都沒看著,總覺得神神秘秘的,
見到侯爺所問,晉王周鼎也是滿眼好奇,莫不是魏太守故意如此?
“侯爺,末將不敢隱瞞,汝南城其實早在白蓮教賊人來之前,就準備好防守之物,魏太守招募青壯,加固城防,并且滾木礌石也預備許多,段將軍更是親自帶兵巡視,應該說是固若金湯。”
停頓一下,云本還有些麻木的面容上,忽然閃過一絲懼怕之意,張瑾瑜看得奇怪,既然早有準備,何至于十日都沒抗住,難道有內應,
“既然早有準備,為何汝南城堅守不到十日,就算白蓮教圍攻,魏太守在有準備的情況下,也會從容應對的,”
汝南的魏湘平,張瑾瑜也了解過,此人之所以能做上汝南太守之位,就是因為那宮里面,送去個妹妹,但此人也頗有才能,當然,沒有才能的,想來這個位子也坐不穩,至于那位段將軍,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汝南守備將軍段開元,倒是不了解此人,
“回侯爺,末將當時也是這般想法,可是,那一日,清晨一過,白蓮教幾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從西而來,應該是從懷中城來的,臨近城下,并無等候,直接四面圍攻,一日之間,尸體遍布城下,只等日落,才方可罷手,如此連續三日,城中兵卒損耗極大,幾乎是無兵可用了,”
肖林臉色煞白,竟然嚇得連手中的馕餅,都放了下來,又回想城破那一日,麾下三千守城士卒,幾乎沒有撐過一個時辰,就退守內城,
“還是一樣的打法,果然是一脈傳承,太平教把這些學了七八成,既然沒有撐住,你是怎么逃過白蓮教大軍圍殺的,要說白蓮教會放你出來,也不信啊,”
“侯爺莫怪,小人當日率軍守的是內城東門,外城大部早已經淪陷,魏太守集結最后人馬,從北城突圍,吸引了大批的追兵,末將留守內城,眼見著大勢已去,帶著麾下兒郎,從東城門殺出,往東逃去,誰知,身后并未有賊軍追出來,好在身上帶著干糧不少,這才忍到今日,”
肖林滿臉也有些狐疑,這半月以來,好似做夢一般,晉王摸著下巴,而后抬頭把目光看向侯爺,似有所問,張瑾瑜會意點下頭,繼續問道;
“那白蓮教在汝南留下多少兵馬?”
“算上白蓮教奴軍,不低于十萬人,”
畢竟逃出來的路上,四下偵查,也有所收獲,雖然猜不準汝南城還有多少人,但是大概也能估算出來,隨口一說,卻讓周圍的人臉上一緊,竟然還有這么多人馬,
“行了,寧邊,讓人帶肖副將下去好好休息,還有那些歸來的弟兄們,一并好生照顧,傳令,大軍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