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話,臣有些不明白,今日臣來此的目的,是來參加太上皇壽宴,一個是給太上皇祝壽,添添福氣,另一個是來湊熱鬧,嘗嘗御膳房的菜品,怎么鬧到現在,太上皇被氣著了,宴會熱鬧也沒了,臣吃的鹿肉還剩了一些,好好的事情,陳公公,你說你是怎么安排的。”
張瑾瑜好似是裝傻充楞,還用衣袖抹了嘴角的醬汁,滿臉的疑問不說,竟然還從臉上看到了困惑,這一問不要緊,殿內仿佛像是炸了鍋一般,不少官員恍然大悟,原來這些事,早就謀后而定,
“嚴兄,洛云侯說的對啊,好好一場宴席,竟然落得這般田地,你說那陳公公想做什么”
嚴從沉吟片刻,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按理說朝中爭搶,怎會牽連宮中,難不成是江南一案。
“是啊,嚴兄,曹兄說的對,恐怕是有人在背后安排,你說會是誰呢,”
“是誰呢,司禮監的公公”
竊竊私語變成議論紛紛,臺前的陳輝已經嚇得面色一白,額頭上細汗密布,手收在衣袖中打著哆嗦,
“行了,太上皇問你是徐長文的事,說那么多做什么,既然你說做官為清,那你說說徐長文是不是清官,還有你呢”
眼見著議論聲越來越大,武皇一揮衣袖,回歸正道,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臺上的幾位司禮監的公公,全都暗自鬆了口氣,
張瑾瑜卻有些為難,哪有這樣問的,尷尬一笑,拜道;
“啟稟陛下,臣不敢妄言,那徐長文為官僅有一個月,就算想貪墨,只能從江南賑災款那里拿,江南的官,臣知道,都是家財萬貫,或許江南來京的幾位大人,也有不少家財,但徐長文絕對是清官,至於臣,則不是,臣喜歡銀子,雖然沒有貪墨百姓錢財,倒是拿了不少士紳豪商送來的,所以臣不是清官。”
一番話說完,整個大殿內的文武百官,就連兩位圣人都有些猝不及防,還能這般回話,
“行了,什么清官不清官的,只要能為朝廷盡忠,朕也不是不能容忍,洛云侯也算一個,陳輝,你組織人來查。”
太上皇拿著金佛塵,使勁敲了敲桌子,“砰砰”作響,好像就要把洛云侯說的話略過,這番舉動,看似無意,可驚在眾人心里,太上皇竟然這般偏袒洛云侯,怎會這樣。
“是,太上皇,奴婢這就去查,”
陳輝趕緊接令,剛想轉身,又停下腳步,臉上艱難稟告;
“太上皇,奴婢應該從誰查起先抓哪些人啊,”
明顯的,朝中重臣,最有嫌疑的都在主審之內,他又能抓誰呢
“查誰,查誰呢,”
也不知是不是心神受阻,太上皇感到頭腦一陣昏眩,搖搖晃晃仿佛就要倒下,夏守忠見了,趕緊跑上高臺,痛哭出聲,
“主子,主子,您沒事吧,來人啊,叫御醫,叫御醫,”
一陣手忙腳亂,待御醫前來,給太上皇扎了針,用了秘藥,太上皇這才清醒過來,
“你拿著奏疏,按照里面的去查,去抓,先把徐長文關進天牢中,再去抄家,把家中抄來的東西,送去刑部部堂內,讓內閣親自去看看,是不是貪官,剩下的,朕等著信,”
說話聲少氣無力,夏守忠哭嚎著跪在地上,喊道;
“主子,主子,您別說話了,多休息,陳輝,還不滾啊。”
悽厲的吶喊聲,響徹乾清宮內,待太上皇被內廷太監,抬著龍榻回宮休息后,只留下一片狼藉,武皇臉色有些復雜,瞧著幾位王兄悵然若失的臉面,忽然失去了興趣,擺了擺手,
“去查吧,”
“百官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