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開口,甚至於身后那些看押的皇城司近衛,竟然同時退了一步,不敢上前幫扶,都不是傻子,多少還知道這位徐主事的情況,誰也不敢上前,
“哈哈,有意思,既然不知道,那為何需要押送本官呢,若是說不出個理來,本官就不進去了,這玩意,太重了,不知大人過來幫著抬一抬,如何”
挪了下位子,就在大門中間門檻坐了下來,這一幕,讓站在那的官吏,額頭冒了汗,他怎敢過去,僵持片刻,立刻迴轉身子,朝著部堂跑了過去。
一來二回,這時間上,就等了許久,
也讓堂內不少陪審的官員,竊竊私語,
“你說,人是不是給丟了。”
“怎么可能,萬不能胡說,那位徐主事,早在天牢里關著,誰有膽子給弄丟。”
“就是啊,這可是掉腦袋的事,可不能胡說,但也奇怪,這過了那么久,人怎么還不進來。”
“說的是啊。”
隨著殿內官員越說聲音越大,坐在高臺上的幾位主審大人,也都皺著眉,張瑾瑜剛好倒了一碗茶,喝的乾凈,見到這般情況,也摸不著頭腦,難不成人還在對面宅院內,
恰好,
迎接的官吏,已經從堂外,跑了進來,跪拜在地,
“回各位大人,嫌犯徐主事,已經被押解在府門前,可那位徐主事,竟然坐在大門門檻上,不肯進來,下官無法,只能回來稟告。”
聽到官吏這般說辭,堂內又是嗡嗡議論聲,
“什么,竟敢如此無禮,你不會把人抬進來。”
尖細話音響起,不用問就知道是司禮監陳公公的話,可跪在堂內的官吏,不以為然,
“回公公的話,那為徐主事,桀驁不馴,腳上鎖著金步搖,實在難以幫襯,下官不敢,皇城司的人也不敢,人就進不來了。”
聽著,好似是解釋,但最后的話語,讓堂內眾多官員,臉色微變,什么叫不敢幫襯,人怎么就進不來了,張瑾瑜則是微微有些不悅,那所謂的“金步搖”,乃是天牢內給犯人用的,或者說是給天家不喜歡的官員用的,沉重不說,腳鏈只見距離又窄,難以挪動。
“什么,竟然如此跋扈,來人吶,”
“慢,”
威風還沒斗完,就被顧閣老打斷話語;
“陳公公稍安勿躁,那金步搖沉重無比,確實難以入內,不如我等過去看一看如何”
“這,好吧。”
陳輝本不愿意,可掃視一圈,殿內眾多官員早就躍躍欲試,一探究竟,就這樣,由顧閣老領頭,一眾官員,邁出部堂,去了前院府門前。
為首的是顧一臣,這位朝廷重臣,一襲官袍,今日手里拄著的竹杖頭包著銅皮,在青石板上輕叩出篤篤聲,倒像是在替這肅殺的場面打拍子。
身后站著宋振等人,緋紅官袍外罩著件石青褂子,兩手籠在袖里,眼角的皺紋里藏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到了地方,確實瞧見一人,坐在府衙門檻上,
宋振往前挪了半步,袖里的手似乎攥緊了些:
“徐長文,到了這里,你還這般冥頑不靈嗎上堂去受審。”
“請問宋大人,宋尚書,宋閣老,請問各位大人,是否已經給下官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