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吾乃齊王啊親弟,爾等啊”
夜色下,在篝火旁,田假被一個個男子,全力拳打腳踢。
一個以劍為生的成年人,力道遠非商賈、百姓可比,而更別說動手時的拳腳,會有多狠。
很快,昔日出身高貴,目中無人的田假,連說話的力氣都慢慢微弱下來。
站在白衍旁邊的水壽,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望著這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的大人物,水壽腦海里浮現的,是昔日的屈辱,還有如今的殘疾。
水壽永遠忘不掉那一天,他是就是這般被一個個人拳腳毆打,被當眾折磨成一個殘廢之人,甚至差點連命都沒有保住。
想到妻子、父母,水壽往日里,無數次都在想著,若是自己腿腳還利索,那該多好。
“嗚嗚嗚”
“嗚嗚嗚”
隨即,就在水壽的注視下,一個個被綁起來的田假仆從,滿臉恐懼的被提起來,跪在地上,隨后一個個男子來到其身后,一手持劍,隨后便是揮劍砍下。
隨著一個個仆從被砍倒在地,好一點的當場斃命,渾身抽搐,最終沒了動靜,而運氣差的,利劍砍偏后,就會有男子上前補刀,直接持劍從背后插入。
不過片刻。
幾個人的性命,便這般死在水壽的面前。
從小到大都是老實本分的水壽,哪里見過這個場景,當看到幾個活生生的人,就這般慘死,瞳孔之中,滿是驚慌,然而看向一旁仲弟那面色不驚的模樣,水壽這才冷靜下來。
“兄長,日后總歸要保護兄嫂,保護爹娘,這份仇,可要親手報”
白衍看著奄奄一息的田假,把手里的湛盧,反手交給兄長。
安靜的氣氛中。
白衍望著眼前惶恐的兄長,看著兄長眼神中,看著湛盧滿是猶豫,白衍沒有強迫,看了看田假,準備轉身自己去幫兄長報仇。
不過就在轉身,放下湛盧的一刻,白衍突然感覺到,一雙手放在湛盧的劍柄上,也抓住自己的手。
回頭看著兄長的舉動,白衍清秀的臉頰上,終于緩緩露出一絲笑容。
從小與兄長一同長大,白衍當然希望兄長一輩子,都如同從小到大那般,老實本分,寵著他這個仲弟。
可世道在變,再好也是過去,兄長總不可能一輩子,都是那般。
白衍也做不到一輩子都在爹娘身邊,在兄長兄嫂身邊,兄長終歸也要照顧家人,要面對日后的事物。
“吾乃齊王親弟若敢殺吾,齊王,絕不會放過爾等,若是爾等放了吾”
田假奄奄一息,痛苦喘息間,看著手持利劍,一步步走來的水壽,眼中充滿著恐懼與絕望,抱著最后一絲期望,田假又是恐嚇,表明身份,又是許諾。
然而就在田假的注視中,水壽拿著湛盧,雙眼滿是驚慌,顫抖間,看向田假。
一息、兩息、三息
四周一個個男子手持帶血佩劍,還有很多手持火把的男子,也都看向水壽,安靜的望著,白衍也不例外。
終于,夜色下,在所有人的注視中,水壽顫抖一番后,似乎做出決定,雙手拿著湛盧上前,一劍劍砍在田假臉龐上。
田假最終沒了聲息,被抓來的所有人中,唯有一旁田假的寵妾,還活著,不過此刻其俏臉早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面無血色的看著眼前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