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
此時大軍安營扎寨,這幾日河套地區安靜的有些詭異。
在此前衛青偶爾還能遇到匈奴人的騎兵部隊。
但最近不知為什么,整個河套地區再也沒有見到匈奴人。
霍去病對衛青分析道“舅舅,你說會不會匈奴人在醞釀什么陰謀”
衛青瞇著眼,他也試圖想過匈奴人會不會在密謀什么陰謀,可這碩大的草原,沒有山川河澤,雙方大軍都擺在明面上,除非他們晚上設伏,可即便晚上對戰,衛青也不懼。
他實在想不通匈奴人究竟在做什么。
就在此時,一名騎兵使臣急促抱拳進了中軍大帳。
“衛大將軍陛下讓你立刻率所有兵馬增援定襄。”
衛青狐疑的看著這名使臣,不解的道“定襄”
嘶
衛青倒吸涼氣的問道“定襄出什么事了”
使臣道“定襄城破了,陛下已經調了關中所有兵馬聚攏定襄,衛大將軍現在快些回防,遲則生變”
衛青神色頓變,揚聲對左右道“收攏兵馬回定襄加速前進”
難怪河套地區的匈奴人見不到了,原來他們去攻打定襄了。
可這解釋不通,定襄郡防守固若金湯,剛才使臣說匈奴人已經破城了,究竟怎么破的
還有
衛寧怎么樣了
衛青心中一緊,翻身上馬,帶著大軍以最快的速度回防定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的長安城籠罩在雨幕之中。
初夏的第一場暴雨在長安落了下來,整個未央宮在雨幕中顯得仙氣飄飄,如仙家瓊樓廟宇。
劉徹背著手站在椒房殿的廊檐之下,俯瞰著未央宮。
急促的衛士腳步聲在雨幕中傳來,大理石鋪成的主干道上,一名衛士夸著虎步在雨中走來。
“參見陛下定襄來信。”
衛士跪在雨幕中,雙手高高舉起。
一名小黃門忙不迭走下臺階,拿起衛士手中的竹簡信件,交給漢武帝。
劉徹聽到定襄兩個字后,面色十分凝重,急忙將手中竹簡打開。
只是很快,他緊蹙的眉宇漸漸舒展,從凝重到輕松在到最后變的極為震撼。
他雙手漸漸開始顫抖起來,那雙漆黑的眸子認真的盯著手中竹簡,雙手不斷地晃動竹簡,反復確認,而后才長長舒一口氣。
“又是他”
“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為什么能一次次給朕驚喜”
劉徹心跳都開始加速了,本來這次出兵,他本能以為霍去病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驚喜,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他對霍去病的寵佞是有目共睹的。
但這風頭,卻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給搶完了
劉徹雙手背在身后,竹簡文書緩緩拍打著自己的后輩,他閉起了眼睛,安靜的聆聽著椒房殿外的雨幕聲。
數日愁眉不展的眉頭,此時也舒展了開來,臉上沒有往日的憂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輕松。
噠噠噠。
腳步聲從廊檐盡頭傳來,越來越近,東方朔和主父偃一同走了過來。
“微臣參見陛下。”
兩人抱拳彎腰行禮。
主父偃干咳一聲,輕輕開口,道“陛下。”
劉徹淡淡的將竹簡扔給他,笑道“你們自己看。”
“定襄郡的危機解除了,匈奴人跑啦”
“將關中兵士撤回來吧。”
主父偃和東方朔倏地一愣。
定襄郡危機解除了誰衛青增援回來了
兩人帶著狐疑將竹簡奏疏打開,待看完后,兩人重復翻閱著文書,深怕自己看錯了。
等他們反復確認后,才一臉瞠目結舌,言語都有些打結“一一己之力救了定襄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