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學府。
孔安國安靜的坐在一處閣樓的書房內,認真的捧著手中論語看著。
門扉被推開,孔安國抬眸盯著衛寧,淡漠的看了一眼衛寧手中的刀,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渾然不懼。
“想清楚了要和我辯儒”
衛寧面皮在抽搐,握著鋼刀的手在劇烈顫抖。
他一步步來到孔安國身前,猛地將鋼刀插入他身前的案牘上。
案牘頃刻四分五裂。
衛寧深吸一口氣,淡漠的道“你是孔家后人,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
“你們祖先標榜以禮治國做人,為何到你這里全部丟棄”
“伱想辯儒好今天下午,太廟祭臺上,我會讓全長安百姓,大漢長安所有官僚來看著我和你辯”
“你贏了,我不殺你”
“你輸了,在太廟孔像面前闡述承認你所有罪過”
孔安國微微愣了一下。
衛寧冷著臉,極力壓抑怒火,他恨不得現在一刀砍了孔安國
可他要的不是孔安國死,而是整個孔家身敗名裂
“我會讓司馬談帶著史書過來,見證記錄一切,載計史冊”
“你不是一直想讓我和你辯儒嗎你不是想替石慶找回公道嗎我給你機會,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替石慶找回公道”
“既然你想用你家族的名聲去賭,那我就成全你,我看你究竟能不能承受其中代價”
孔安國淡淡的道“好”
“吾若贏了,你親自步行去山東請石師回來。”
衛寧乜他一眼,并未回話,抽刀離去。
等衛寧走后,孔安國手中握著的論語才漸漸放下,他并沒有畏懼,生死已經看透,對衛寧的威脅嗤之以鼻。
只是他想不通衛寧為何會如此盛怒。
我不過只是讓弟子說其母私德有虧,并未按照周禮明媒正娶而有孕,乃傷風化之禮,這也是事實罷了。
他的氣量難道只有這么大虧吾將他當成個人物,不過南郭濫竽充數之流矣
少頃,一名儒家弟子急促跨步而來。
“老師。”
那儒家弟子面色凝重,遞了一張紙張給孔安國“此長安今日盛傳之言論,您觀之。”
孔安國有些不解,狐疑的接過紙張,待看完后,他整個人面色血紅了起來。
“此惡毒之語,誰為之”
什么衛三娘子和衛青私通,什么衛父奸污純純在胡說八道
孔安國氣的身體發抖,如此沒有正憑實據之謠言,誰在亂傳誰在胡說
那儒家弟子搖頭“學生不知。”
難怪他會如此憤怒,此掘人祖墳之事,身為子女者,誰能忍之
孔安國渾身微微顫抖,他雙目猛地瞪大,面色越來越紅,面皮顫抖的厲害,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老師,老師”
“您沒事吧”
孔安國揮手,捂著胸口道“你,出去”
吾被算計了
剛才他應了衛寧,若辯儒輸了,要承認一切罪過,他確實是利用衛寧母親私德做了文章,這辯解不了。
千乘之國,敬事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