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北齊使團與東夷使團的人也不敢再幸災樂禍的看戲,紛紛低頭躬身,不想惹禍上身。
整座宮殿,唯有范閑昂首而立,嘴角帶笑地望著慶帝。
看到這一幕,慶帝心中怒火更盛。
他猛地轉頭,怒視著群臣中跪伏的范建道
“范建,你就是這么管教兒子的嗎”
沒等范建回答,范閑便悠悠地說道“這話應該問你吧”
慶帝愣了一下,而后臉色有些陰沉地望著范閑。
沉默片刻,慶帝語氣稍緩“你都知道了”
范閑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當然。”
慶帝死死盯著他道“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憑仗嗎”
“葉氏當年的案子,確有問題,但這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詞,真以為你是朕的兒子,朕就不敢殺你了嗎”
飽含著憤怒的咆哮聲在空蕩的祈年殿中回蕩。
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無論是太子和二皇子那樣的爭儲皇室,還是慶國與兩國使團的朝臣們,都紛紛面露驚容,被這話中的意思驚得說不出話。
范閑竟然真的是皇帝的私生子
太子與二皇子皆是神色復雜地望著范閑,心中似乎掀起了驚濤駭浪。
但范閑卻毫不在意,反而搖了搖頭道“我叫范閑,是葉輕眉的兒子,也是范建的兒子,但唯獨不可能成為你的兒子。”
話說到這一步,慶帝反而從極怒中冷靜了下來,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他狐疑地望著范閑,忽然冷聲道“來人,把范閑拿下,押入監察院天牢”
此言一出,早就蠢蠢欲動的宮中禁衛頓時行動了起來。
但范閑卻沒有絲毫的動作,只是站在那里,眼神嘲弄地望著慶帝。
就在數十名禁衛即將靠近范閑之時,一股無比澎湃的氣浪從殿外涌入,猶如一條長龍,瞬間將范閑身邊的所有禁衛悉數撞飛。
數十名禁衛悉數倒飛,跨越十幾米的距離,撞在宮殿中的墻壁與立柱上。
只一瞬,祈年殿門口便橫七豎八地躺滿了禁衛的身體。
雖然他們都還活著,甚至還能痛呼出聲,但不知為何,所有禁衛的經脈都被封鎖,動彈不得。
看到這一幕,皇后驚恐萬分,連忙叫喊道“護駕”
剎那間,道道身影從四面八方沖了過來,其中有本就在殿上的禁衛,也有隱藏在暗中的高手。
這些人或是拱衛在慶帝與皇后身邊,或是沖向范閑與殿外出手的神秘高手。
滿殿朝臣此時也顧不得什么禮儀,或驚或怒地從地上站起,各自跑向宮中禁衛的身邊,以求保護。
那些身懷武藝的臣子,則從禁衛腰間拔出佩刀,護在皇帝架前,以示忠心。
一時間,滿殿驚惶,人間百態,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顯露無疑。
但此刻,慶帝已經沒工夫去審視誰是忠臣,誰是懦夫了。
他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望向殿外。
只見一名黑衫男子從殿外走入,右手輕輕揮出,澎湃的氣勁便呼嘯著涌出,將所有沖向自己以及沖向范閑的宮中高手悉數擊落。
慶帝注意到,此人隔空出手,也只是用了一只手。
在他的另一只手上,還抓著一具昏迷之人的衣領。
“是洪公公”
殿中唯一還保持冷靜的東夷城九品高手云之瀾,此刻滿臉驚容。
“外面不是都傳,南慶皇宮的洪四庠洪公公,就是天下第四位大宗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