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這頭已經掐訣施法,手中放出寒光,連帶著流轉出幾道如絲如縷的白色法線,往空衡身上纏去,復又開口道
“法師可有他意我家也不愿招惹釋教,若是能說出,我不會殺了法師,自放法師北去”
他喝出這話,眼中浮現出點點亮白色的光彩,氤氳一片,仔細看著空衡面色變化,見他凍的面色青白,青牛已經撞到了面前,卻還是咬牙道
“空衡一片赤忱,從不欺瞞”
“嘭”
話音剛落,眼前的法術、青牛、劍氣通通散去,空衡一個踉蹌,李曦峻連忙將他扶起,低聲道
“曦峻不敢輕信,還望法師能夠體諒一二家中被忿怒摩訶害得很是凄慘,實在不能有第二次了”
空衡一時間還不曾反應過來,呆呆地看了他一眼,李曦峻道
“還請法師在陣外等等,我叫著烏梢前輩送法師過去”
空衡登時大喜,反復沖擊之下一時間連面上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連連道
“多謝道友成全多謝道友成全”
突破的機緣失而復得,生死關頭突然又轉變成了突破在即,即使這和尚修心多年,一時也克制不住,正色道
“此后貴族若有要求,空衡必親為之若是曦峻兄有求,空衡萬死不辭”
空衡很是通透,這一番是真的欠下了李曦峻大人情,留下一句“放心”這頭樂滋滋地駕風出去了。
然后他消失不見,黑衣青年才從陰影之中緩緩走出,李曦峻輕聲道
“麻煩前輩走一趟,看好他若有什么異動,袁家也有人看著,先與他們通好氣。”
“好。”
李烏梢有些余悸地看了他一眼,同樣駕風出去了,只留下李曦峻一人,他面色數變,將手上的劍往枝上一投,表情低落。
“篤”
這劍插在松木上,還在嗡嗡地晃著,李曦峻揉了揉眉
“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萬死難贖”
李曦峻一向看人很準,故而在李家眾人中是最信任空衡、對空衡最有好感的那個,大費周章整了這一出,不過是給自己的防備心一個交代。
這和尚思緒通透,臨走之前的目光滿是感激之色,李曦峻為了做人情,重拿輕放,放得很干脆。
“若是空衡真的言行一致,今后可以再信任他幾分”
說是這樣說,如今空衡真的去了,壓力卻留在了李曦峻身上,他明明有把握,卻因為賭注太重而兩頰生汗。
他喚上來一人,疲憊地道
“老祖還未出關么”
李淵蛟此次閉關是正兒八經的療傷,而非尋常閉關修煉,否則早在孔婷云來時就把他叫出來了,而不是像如今不敢打擾、束手束腳。
看著上來的心腹搖頭,李曦峻長出口氣,暗自道
“若是若是害了姑姑,峻就算自刎亦難贖此罪。”
他不敢去想,只愣愣地坐在林中的石凳上,又過了好幾息,才見李曦明急匆匆地駕風過來,忙道
“怎么回事怎么開了大陣”
李曦峻張了張口,終究沒有開口,李曦明更加優柔寡斷,若是把這事情告訴了他,不過是徒增一個人來煩惱,自亂陣腳罷了。
當下只嘆道
“無事無事你好好修煉,其余交給我。”
倚山城難得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鋪天蓋地,李玄鋒一身金甲,手中持著長弓,靜靜地站在城墻上。
他修煉了幾十年才算把清目靈瞳修煉完成,兩眼法光流轉,在大雪中掃過,他只是靜靜的站在城墻之上,城外的妖物便后退許多距離,戰戰兢兢。
李玄鋒在越國的名聲并不是很大,在這南疆卻是如雷貫耳,金庚罡弦弓響箭至,不死也是重傷,殺害的妖將已經有兩手之數。
李玄鋒只出神地看著,并沒有動作,歲月在他臉上沒有留下多少痕跡,卻在他的心靈思緒上肆虐而過,如今的他從表面上已經看不出狂放的姿態了。
李玄鋒站了片刻,一道清光自北而來,落在他身邊,是一女子,身著玄紋羽衣,腰如約素,用白色的紗系著,眉眼有些憂郁,低聲道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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