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次是接了任務才得以出來,要去青松島鎮守。”
他解釋一陣,原來是青松洞天與現世稍接觸便脫離,青松島雖然不再有靈物誕下,卻因為此事很長一段時間靈機濃郁,符合許多采氣條件,算得上是一福地。
眾仙宗雁過拔毛,自然不能錯過這東西,每宗選了一塊地,劃了邊界,李曦治便是接了任命前去鎮守采氣。
“畢竟是接了宗內的任務,時間緊迫,還需先去復命,再尋個空子回家幾趟,也順路去東海尋尋師尊的蹤跡,實在耽擱不得,有幾件事先與大父說清楚,防著出事。”
李玄宣明白過來,作認真傾聽之色,便見李曦治道
“第一是袁家,雖然如今我師尊在東海消失,袁家內部不和,靠山失蹤,有傾頹之勢,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家中切勿做什么沖動之舉,只會害人害己。”
李玄宣失笑搖頭,正色道
“好歹兩家算是盟友,袁氏多有相助,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好若有機會還可以助力一二,患難真情才叫人記在心上。”
李曦治只怕不保險,多提了一句,很快壓低了聲音,沉聲道
“這雨家中可有注意已經足足下了兩年了,已經不是筑基能有的威勢。”
“袁立成再怎么樣都只是個突破失敗的筑基,這雨久得過分了按著孫兒的推測,背后恐怕有人在推波助瀾。”
他面色緊繃,沉聲道
“更何況我在路上見了霞鰩,此物因大水而落下,按理應該是合水、淥水之一,可我依稀記得,師尊說袁立成修行的是府水”
李曦明微驚,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背后青池在用神通法力故意降水”
李曦治點頭,解釋道
“我有些推測,是術道得來的推論,說來話長,我只簡單說著。”
他拉著兩人到桌案邊,在桌案上畫了個圓,虹光流淌,呈現出白色。
“一地各有一地靈機,而越國如今剛剛好是玄平中氛,很是脆弱,修越那位手段高深,借著遲尉、楚逸硬生生調出來的,最適合修越的劍仙上元突破。”
“玄平中氛本就脆弱,又一路受了洞天、合水龍族的影響,已經搖搖欲墜,可如今我看這模樣,這靈雨若是再不停,恐怕要把這玄平中氛化去了。”
李玄宣皺眉道
“若是這么說,修越可不會坐以待斃。”
“我看修越也察覺到不對了。”
李曦治點頭,繼續道
“恐怕將來還會有大事發生家中明哲保身,看著局勢行事”
“好”
李玄宣爺孫點頭應下,李曦明則難得地鄭重,見兩人明白,李曦治道
“東海水降雷升,正好讓姑姑鎮守,大父給我一份宗泉島的地圖,我有空去拜訪一二。”
李玄宣自然給了,李曦治不再停留,與妻子仔細商量了,回頭道
“宵兒就在家中陪一陪淮兒,我先行離去”
李玄宣連忙拉著他,用法力傳音道
“尋只筑基妖物可別忘了受箓”
李曦治點頭,兩人將他送出望月湖,心中安定,一同落在峰上,李曦明道
“宗內有人,到底消息靈通,事事有防備,倒是兄長這些年過來,在仙門修行,已經有一副華貴仙容了。”
李玄宣搖頭道
“宗里也不容易,治兒是你這一輩最杰出者,若非去了宗內,也不用伱弟弟這樣辛苦。”
李曦明一愣,嘆氣道
“大父說這話,我就要慚愧了”
李玄宣擺手,老頭用手捋了捋白須,在這孩子身后撫了撫,柔聲道
“幾個兄弟各盡所能,你”
他流露出懷念之色,低聲道
“我年輕時,兄弟長輩們或明睿、或沉穩、或有勇力,唯我坐上主位,心頭一直愧疚得很后來年紀大了,見的多了,這才明白有時并非你懦弱無能”
老頭頓了頓,笑道
“而是他們太出色了,若是放在其他世家,你李曦明說不準也是個中興一代的角色。”
李曦明抖了抖金色的袖袍,失笑搖頭,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