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拓跋重原輕輕揮手,天上的大印終于肯動了,猛然間落下來,勢大力沉,砰地一聲敲擊在紫紅色的火鼎上。
“噗”
于羽威霎時面色一白,那鼎倒飛回來,光彩一陣黯淡,懸浮在空中,好長一段時間緩不過氣來。
不過一息之間,李曦治面色微白,重新駕風飛起,顧不得一只手已經鼓骨碎筋折,再服下一枚會秋丹。
會秋丹服下一枚往往要休養數年,否則還要多折損幾成壽元,一時間最多只能服下三枚,否則就有仙基崩解之危,如今時局如此,已經來不及多考慮。
李曦治服下丹藥,等待法力重新充盈起來,目光沉沉。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天空中那枚大印漸漸失去了光彩,白黃兩色的光芒流淌下來,如同瀑布般注入拓跋重原軀體之中,這些濃墨重彩的玄色紋路轉而爬上他的身軀,密密麻麻,引人注目。
李曦治雖說有些胸悶氣短,服下了丹藥也漸漸恢復過來,仔細觀察,果然隨著這大印失去光彩,周圍的屏障也在慢慢變淡消失,他冷靜地看了,暗暗等待時機。
拓跋重原終于睜開眼睛,望了眼李曦治手中的長戈,他面上爬滿了白黃色的光澤,聲音如鐘鼓作響
“幾十年來,唯有你敢奪我法器好”
拓跋重原的神色不像妒狠,也不似欣賞,反而有種激動,于羽威表情漸漸難看了,身后的全祎搖搖晃晃的駕風起來,面孔已經缺了一大塊,氣若游絲。
拓跋重原的法術打碎了他大半張臉頰,又從后脖飛出,筑基的生機頑強,他眼中卻滿是絕望,搖搖晃晃飛起,滴著血浮在空中,面上血化瑞氣,零落下來。
于羽威默然,拓跋重原的目光微微移動,紫色的大鼎重新浮現,虹光也再度貫穿過去,拓跋重原雙手平伸,一掌將大鼎打得震動不已。
于羽威面色一白,空中的各色法力交織,全祎在一片法力交輝中勉強飛至空中,半只眼睛環視一周,那大印暗淡,周邊的屏障雖然淡薄,卻依舊聳立著。
“早知如此”
全祎站在正中,破碎的嘴中發出一聲長長的低聲,他的仙基屬瑞炁,喚作好功箓,早算中他在北方有生死大劫。
可算中又有何用呢終究是要來的,前來北方的哪個人沒有生死大劫到頭來算中、不算中終究沒有分別。
全祎睜著眼看了看大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
“兩位道友全祎尚有母親在宗內”
此聲一畢,他從頭至腳化為金色綿密的層層光華,沖天而起,仙基好功箓修行幾十年,頃刻之間被某些秘法化為光華與符文交織的色彩,沖上天去。
這綿密光華籠罩四周,落了李曦治與于羽威滿頭滿臉,身形輕如踩在云端,氣舒心靜,幾人的法器都是一陣搖晃。
紫色火鼎也好、拓跋重原丟出的那枚圭石也罷,乃至于李曦治手中的霞幽,都蒙蒙地上了光華,李曦治兩人還好些,拓跋重原明顯皺起眉毛來,顯然是被遮蔽了視野。
他本就瞳術被破,又被這畢生修為所化的光華籠罩,著實有些瞧不清的模樣,于羽威嘆息一聲,答道
“走罷”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出手,借著這人一時失察,大印蒙蔽,合力向屏障打去。
“喀嚓。”
這屏障本就剩下薄薄一層,兩人合力一擊,頓時碎成一片,一頭鉆出陣去,拓跋重原再度察覺,駕起遁光,蹈著白黃氣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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