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很早之前是金羽宗支持司徒駑殺兄上位,后來青池支持伯脈復辟,如今這再上位的十六公子應該是司徒駑的后裔”
“掌門明鑒”
這人恭聲道
“此人是當年的遺孤,叫作司徒末,乃是婢女所出”
“司徒末”
孔婷云當真是愣了愣,轉去看李清虹,發覺她也是神色復雜,孔婷云輕輕嘆氣,搖頭道
“竟然是此人當年與他交手時就覺得此人不簡單,沒想到竟然有這身世”
李清虹心中嘆了口氣,這司徒末她還真曉得,此人的母親就是當年的汲家女,一直懷恨在心,偷襲過自家晚輩,自家曾經與玄岳設伏,不曾把他留下。
李清虹只輕聲道
“此人謹慎至極,思緒敏捷不好對付。”
“正是。”
孔婷云也有些頭痛,她第一次出海鎮守時就與此人對局,對這人很是了解,雖然是大敵,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能力
“我數次算計,都被他躲了過去此間的謹慎狡猾,在我所見之人中數一數二。”
李清虹心中甚至還藏著事
“二伯持弓來了東海兩次,這家伙如同一只烏龜,堅決不出島嶼,一次送了牟陀,一次送了司徒郴,都替他把死劫擋過去了,硬撐到如今。”
孔婷云把消息看了,重新與她駕風出島,這回有玄岳門的靈舟可以乘坐,快且安穩,兩人在艙中安坐,孔婷云輕聲道
“妹妹也不必憂心,司徒家能存留至今,全是因為他家紫府滯留南海,時不時冒一冒頭,就是不敢回江南司徒末不敢有什么動作的。”
李清虹遂點頭,她對鏜金門紫府常年在外一事略有了解,可終究不如與鏜金門聯姻過的玄岳明白,低聲道
“也不知是哪幾家與鏜金過不去。”
“還是要追溯到司徒鏜。”
孔婷云輕聲道
“鏜金門乃是司徒鏜立門此人天資極高,甚至有人懷疑他是命數加身性格極為霸道。”
“元素真人那時在海上駐守,外出采氣,他曾打進元素府中,殺了那只三目岹山獸,取了眼揚長而去,那時的秋水真人亦被他打傷”
“又曾與沈家的玉鳴真人結怨,搶了元修真人寶物只好轉去了南邊,又與衡祝打起來總之他從不考慮身后之事,滿天下都是敵人,這才讓鏜金門如此尷尬”
李清虹聽得心中慢慢安定下來,孔婷云則笑了笑,搖頭道
“直到他到了海中,沖撞了一位龍王,差點隕落,回來后才老實許多,可惜壽元大減,到死都沒有沖擊金丹的機會。”
兩人仔細談著,靈舟飛逝,一路往南方而去。
海水濤濤,兩人坐了大半日,馳過一片噴著黑火的島嶼,整座靈舟轟然一震,孔婷云抬起頭,微微皺眉,掀開簾子起身出去。
李清虹同樣舉目去望,發現腳底下火焰熊熊,海面上的坊市傾頹一片,似乎是有幾個家族在相互廝殺,硫火噴涌,濃煙滾滾。
方才是幾個法術誤傷到了靈舟,孔婷云才現了身,一身筑基后期的氣勢加上滿身的法衣彩光頓時將一片修士嚇得屁滾尿流,紛紛跪倒在地。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此乃何地你等還要不要命了”
孔婷云此言一出,那幾個聯手釋放法術的頓時面色蒼白,驚恐到了極點,結結巴巴的叫起來,遠處立刻有筑基修士架風過來。
這修士一眼認出她,趕忙低頭,很是謙卑地道
“見見過仙門仙女此事我來賠罪”
他一手將那幾個人捉過來,就要一掌打殺,孔婷云揮手將他止住了,停下來仔細問了一會兒,卻沒有問出什么端倪來。
孔婷云皺眉看了一陣,確定這群人不過是誤傷而已,輕輕嘆了口氣,李清虹卻看得這島嶼覺得熟悉,暗自垂眉,轉過身去重新入了艙。
過了幾息,孔婷云入內,在另一頭坐下了,輕聲道
“此處是東硫島,好像是先前還不錯的一個世家那老祖突破失敗,身死道消了他家中的幾個長輩又身亡頓時控制不住這偌大的地盤。”
“說來也可惜我家真人說過他家老祖突破的概率還算大,偏偏遇上了水降雷升把他給沖死了”
她為李清虹傾了茶,輕聲道
“方才是周圍的幾個家族正在圍攻此地韓家畢竟根基牢固,不是那么輕易能拿下的,似乎打了有一年半載了。”
李清虹默默聽著,只盯著茶杯看,抿了口茶,問道
“此地距離宗泉還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