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衡駕風落回青杜山上,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李玄宣正站在大殿之中等著,老人驚魂未定,還未從方才的可怖異象中緩過來。
兩人落穩了,李玄宣趕忙來迎,見兩人皆安然無恙,才有喜色,結果瞧瞧這個瞧瞧那個,李曦明有悵然之色,空衡神色復雜,李玄宣喜色淡了
“這是”
“老大人。”
空衡雙手合十,很是恭敬地向他一拜,溫聲道
“小僧將要離開,周游各郡一路離開江南,往他處去了。”
“這”
李玄宣愣了愣,急道
“可是有哪些地方對不住空衡這幾十年都過來了”
老人思量至此,連聲道
“那伏匣和尚扯七扯八,十有八九也是沖著我家來的空衡不必多心”
李玄宣說著,空衡只合手一拜,溫聲道
“老大人有福相,前半輩子催折,后頭的坎不多,少些憂慮為好”
李玄宣答不了他,只能點頭,空衡輕聲道
“周巍之事,我早有思量,本想著厥陰靈物難得,麻煩在海外購買,好在聽聞貴族也得了一份厥陰法器,正好以此施法。”
他從袖中取出一部書稿來,交到李曦明手上,紙上蠅頭小字清秀,個個分明,顯然是和尚自己一筆一畫寫的。
空衡道
“以這書中法施展,可以保住夫人,也能壓抑靈性,使胎兒不受明陽影響。”
李曦明頗為感動,應聲收起,空衡愧道
“只是非我親自施法,施法之時輕重難以把握,若是厥陰太過,同樣催出麻煩來,還需諸位多多把控,小心行事。”
“好”
李曦明應下來,和尚拜別了李玄宣,一路出去,順著石階下去到了半山腰處,那雄鹿呆呆地趴在路邊,靜靜地望著兩人。
空衡駐足,嘆道
“他不應這樣對你。”
和尚言罷,從袖中取出妙白真玉伏魔棍來。
這寶器在月光之下已經化為小臂長短的短棒,手指粗細,熠熠生輝,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上頭的紋路。
空衡嘆道
“這就不得不去一趟北方了,需要把這些東西還給北伏魔寺才對妙白真玉伏魔棍和玄匣虎紋袈裟珍貴,舍利子更要歸塔才是。”
李曦明早猜出空衡要說這話,心中苦澀
“老禿驢還是精明,欺之以方,千般折騰,用上性命都要逼迫空衡去一趟北方,空衡這古修的分量不淺,隨后的道路興許性命無憂,可道統難保”
這寶器當真厲害,僅僅是取出來一看,已經有重重疊疊的五色華光在寶器上蔓延開來,李曦明仔細一瞧,心中估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