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司才幾個筑基”
能拿出手的只有兩個元修壽命又幾何
“李氏、鄰谷氏又有幾個筑基不說李曦治這位長天峰主,李曦明筑基后期又是煉丹奇才,李周巍更是百年未有之明陽子”
這少年神色陰沉
“更重要的是李家四處結交紫府,李玄鋒、李清虹二人慫恿司元禮害遲家,司元禮難道沒有察覺他們私心元修自家被當槍使,難道沒有半點心思”
“鄰谷家呢鄰谷蘭映雖然不是什么天才,手段難道就弱了嗎鄰谷家與鵂葵紫府沆瀣一氣,在南海養寇自重,江上攜江南眾修之怨望脅迫司元禮,難道不叫人忌憚嗎”
“司元禮是想得到一個這樣的青池宗么”
在李淵欽看來,青池宗這權位如同一把長滿尖刺的仙座,其中最利的是李氏,最毒的是鄰谷氏,司家人丁稀少,元修還剩多少壽命司元禮這樣坐上去,元修一死,隨后是誰行篡事李鄰谷
他的視野一下拔高,隱隱約約,司元禮那張憨厚到有些遲鈍地步的面孔透明了,背后是那位板著臉不茍言笑的紫府真人的身影。
“遲符泊也好遲頊曉也罷,都是剪子都是斧鉞他們不敢動司家這主干,只能替司家來砍李、鄰谷這兩根毒刺”
“等到李氏衰落、鄰谷氏失去南海,眾修戰栗,司元禮遂于心不忍,高呼遲家苛待峰主,毒害世家,如救世主姿態出關,取而代之。”
“于是再來厚待兩家,撫恤諸峰,從此無患了等到那時,兩家哪怕是察覺不對,有所懷疑,又能如何呢”
他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已經是大震
“好原來如此”
他一念至此,司家一切怪異的行動終于迎刃而解,他恍然大悟之余,卻沒有慶幸,心中只有深不見底的寒意。
這念頭稍縱即逝,少年抖了抖黑色的袍子,只覺脖頸發寒,忍不住摸了摸咽喉,遲步樺正盯著他看,立刻問道
“怎么”
怎么當然是看看我頭顱在否
李淵欽在心中罵了一句,只怕哪道符光飛過來,片刻就把自己的腦袋摘走,面上只溫聲笑道
“謝謝大人關心,我只覺得此地寒冷些。”
“寒冷”
遲步樺哈哈一笑,恍然大悟,嘆道
“礁海龍王是修寒炁之道,把海底經營成了一片冰晶洞天,此地就寒冷一點,你若是往前飛,還能見到些冰山呢”
他頗為溫和的回首,看向兩側之人,笑道
“你看看,我卻忘了淵欽還是練氣修士,我等筑基自然毫無察覺,是我的疏忽”
大陣之中可是遲炙虎圍殺李曦治,要陷害成李曦治害人,李淵欽的證詞必不可少,遲步樺可記掛著
“這李淵欽畢竟是李曦治族叔,可是個重要人物,雖然不怕他翻供該籠絡的還須籠絡。”
李淵欽只用漂亮話應付了,轉頭過去,靈舟行了幾息,遲步樺手中的符箓猛然亮起,指向北方。
“找到他了”
遲步樺遂大喜,驅著靈舟改變方向追過去,看著遠方空無一物,這老人運轉瞳術,連忙掐訣,把手按在雙目上。
遂見亮黃色的大陣籠罩在海上,遲步樺大喜,沉聲道
“就在前方”
李淵欽看在眼中,心頭沉下去
“老東西年歲大,積蓄未免也太過深厚,修了厲害瞳術就罷了,竟然還有攏著眼睛增強瞳術的特殊術法”
這種特殊術法只有少數情況才會用到,連這都修行,足見這老東西術法高深,李淵欽修為雖然不高,見識卻不低,這般略略看了一眼,心中緊起來
“看來遲炙虎沒死,老東西夠厲害了,再加上六位筑基了空出手、大陣加身也有變數”
他面上古井無波,心中焦慮起來,眼看眾人從舟上出來,要往陣中去,李淵欽絞盡腦汁,低聲道
“前輩且慢”
正當此敏感之時,遲步樺還未說話,身旁的遲家客卿已經眼神一厲,瞇眼看向他。
這些遲家人一向高傲,容忍李淵欽指手畫腳已經是看在遲步樺面上,哪能讓他一言管了七位筑基去,張口要罵,這老頭連忙阻止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