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絕不能被危及。
一個連一郡之地都守不住的紫府仙族,必然會成為笑料,而李家背后的青池想必很樂意見到這副場景,司家迫切希望李氏窘迫,重新向青池低頭求救,一旦如此,事情全然變味了。
李家與蕭家不同,蕭初庭當初是命神通成就紫府,魔災又要依仗他,本身又是極為厲害的人物,自然沒有后顧之憂,徹徹底底與青池斷了從屬,李曦明雖然突破,卻留有退路,沒有徹底切割,李曦治也沒有離開青池,模棱兩可,名義上還是青池的仙族。
一旦向青池求救,可就不是名義上的仙族,而是把這一切攤開來確定了,真就成了他人附庸。
山間沉默了一刻,李曦治問道
“初庭真人可有指示”
李曦明組織了話語,答道
“真人暗示我可以與玄岳斷絕,未必是他真心話,興許是試探,可從局勢上來看,他從不會站在誰那一邊,如今已經有袖手的意思了。”
他低聲道
“除非我家倒向金羽、衡祝其中一方倒向金羽同向青池低頭又有多少區別衡祝遠在南方,最多引以為盟,可衡祝的敵人也少不到哪去”
不到萬不得已,李曦明絕不會考慮倒向三宗,只倒了茶,嘆道
“這年一過,局勢必然窘迫。”
一旁李周巍抬眉看了一眼,抱拳沉聲道
“稟真人晚輩看來,鄴檜與長霄在等長奚真人隕落,并無動作,我等卻不能坐以待斃。”
“不如乘著長奚真人尚在,先將江北的諸事解決了,給鏜金門與白鄴都仙道來上個狠的在江北站穩了”
李曦明點頭道
“我曉得你的意思,可無非拿下密泛兩宗大部分地盤難道還能給白鄴都仙道帶來什么實質性的損失么至于鏜金門,背后是金羽,僅可索賠,不可輕動。”
“待到長奚一死,密泛兩宗偌大之地如何來守丟失不過旦夕之間。”
李曦治沉默不言,李周巍則聲音鏗鏘,答道
“真人今日多進一步,明日就多一步可退退出去的地界哪怕重新落進白鄴都仙道手中也是吃干抹凈一片白地,比始終掌握在他手中好得多”
李周巍沉聲道
“更何況時局對我家來說是逐漸敗壞,眼下要維穩的是白鄴都仙道,求變的是我李氏,有亂才有變,年爭奪,安知會多出多少變數”
“無論今后如何變化,總比什么都不做,只捏著浮云洞地界坐以待斃好”
李曦明與兄長對視一眼,果斷點頭
“好”
李曦明遂站起身來,正色道
“江北之事,盡數交予明煌了其中若有要求,盡管同我提,我去見長奚,紋虎把柄在我家手中,大有可為”
他輕輕抖了袖口,案上頓時浮現出一片玉盒石盒、各類靈物,李曦明只道
“諸家賀禮皆在此,有好幾樣法器,明煌先取下去與承等人分了。”
李周巍恭聲謝過,將東西一并收起,正要告退下去,李曦治也取出兩枚玉盒,輕聲道
“青池的賀禮是遂元丹丹方,在真人那處,這兩道法器是我自己收藏,算不上多珍貴,先添至家中用罷。”
李周巍恭敬謝過,駕光離去,李曦治惋惜道
“只可惜我到底是青池峰主青池不能允我隨意出手。”
李曦明擺手
“委屈兄長了還要安司家的心,況且一旦脫離青池,今后遲步梓追究起來,司、鄰谷絕對統統推到我家頭上,大可毫無顧忌地滅了我家,還須掛個名。”
他說完這話,神色一下鄭重起來,沉聲道
“我卻有一事要告訴兄長,此事事關重大”
李曦治也正色,遂聽著李曦明道
“楊天衙早就突破了紫府已經藏了幾十年了”
李曦治著實呆了呆,難以置信地抬頭,李曦明立刻把陰司之人的事情前后言畢,聽得李曦治沉思,良久方才道
“楊氏所圖甚大。”
李曦治只聽著楊天衙早突破紫府,心中什么都明白了。
從楊宵兒送他的羽衣接二連三地保下他到楊銳藻給他的符箓讓拓跋重原遲疑的那一瞬,甚至從袁湍與楊家的商議結親、遲家局勢的驟然變化,通通有了些似有似無的影子。
“我明白了。”
見李曦治心中有數,李曦明也不再多說,李曦治很快撇開不談,問道
“真人打算拜訪哪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