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李絳遷一下轉過頭,正經打量起自己這個侄子來,兩雙極為肖象的金色眉眼在空中凝視了一瞬,青年眼里閃過一絲饒有興趣的驚嘆,笑道:
“孔孤漠欲突破紫府,我家給了資糧。”
李遂還自然地點頭:
“晚輩告知孫客卿。”
李絳遷點頭,靜靜地看著侄子遠去,站起身來,在山上晃了兩圈,咂咂嘴,笑罵道:
“李絳壟啊李絳壟——你到底有點用處,真是生的好兒子,得虧你識相,不曾帶走!”
他這話方才落下,聽著身后清脆的笑聲:
“那可是我家寶一般的人物!”
李闕宛已踏著青風,從太虛之中邁步而出,小巧的青鼎掛在盈盈一握的細腰上,使得山上的色彩都明媚了,李絳遷也不曾回頭,惋惜道:
“我竟遜他這一點!”
女子笑道:
“天可憐見,昶離真人是發了大善心,竟然有閑情庇護孔氏?”
李絳遷抿了一口茶,嘆道:
“我猜玄怡有通玄背景,我與之交好,也是為了父親的道途做安排!你算算時間,不就這幾十年,將來出了什么事,見了什么神秘的寶貝,你我好去問他。”
他這人說話滴水不漏,讓李闕宛微微一愣,有了幾分鄭重之色,若有所思地點頭,李絳遷不待她沉思,熱熱切切地把桌上的那一小巧的牝水蓮花捧起來,送到她手里,道:
“這是頂適合你的!起個名?”
李闕宛神通交接,仔細一感應,面上異彩紛呈,良久道:
“好厲害…在我家的靈器中也排得上號了!”
她有些動容,道:
“可我看…這是個逃脫的本事,給我可能有些重復,我之前就在想,家中的各人,要學做那些三玄弟子,分別有自己的一套靈物,即便這東西兄長用來不適合,亦可以給太叔公——更何況,你看它化解器光,給魏王用也是很合適的。”
李絳遷笑道:
“你修了『全丹』,安排起這些東西可謂是思慮神速,我這個小小的離火修士,就悉聽尊便了。”
兄長這張嘴慣是好聽,李闕宛早也習慣了,細細觀摩了蓮花上的煉法痕跡,掐了神通,道:
“既然能降服器物,又有遁走分光之能,不如叫【降谿分光蓮】。”
李絳遷對這事情一向是無所謂,只要拿來能用,就叫【牝水蓮花】也無妨,叫妹妹神通刻錄了,道:
“你才得了這么點空隙修行,怎地又出關了?”
李闕宛伸出纖手,掌心之處,迅速浮現出一圈圈絳藍色的光色,旋即涌出一股帶著水木清香的靈水,圍繞著她白皙的手腕旋轉,靈動自如。
她笑道:
“這好幾個月的功夫,我順勢把【服玄】神妙煉成,那【玄槨絳水】已經被煉到了這靈寶里!”
李闕宛展示了其神妙,正色道:
“水火乃是煉化之物,火多是攻伐克敵之利,水則有抵御滋養之功,金書有言:【合,會澤也、坎,陵澤也、淥,天澤也、是為三澤,府,洞元也、牝,淳元也,是為重元,水德物性,變在三澤重元中。】”
這話雖然簡練,卻有高屋建瓴之勢,讓李絳遷眼神一亮,明白自己這個妹妹是在趁機分享,點頭默記,李闕宛則道:
“除了【會澤】、【天澤】這兩個名字不常用,其他的傳統一直延續至今,【玄槨絳水】是府水,本該叫做【玄槨洞元】,卻沾了些絳花生于水的木德氣,故而不純,便叫【絳水】…壞處是更懼火,不純亦有不純好處,此水有養育德行,助長淳元。”
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