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組眼下就剩她一個了,該狠心的地方狠心,該動手的時候她也義不容辭。
她的性格無意間達到“提得起,放得下”的境界,就連看到兒孫們的前途坎坷,她會提醒。但年輕人嘛,不見棺材不落淚,對她的話十有八九聽不進去。
于是,她也很尊重兒孫們的選擇,從不出手干預。
如此一來,她的修行之路反而成了仆人組里走得最穩當的。以前大家伙都在,就算她是獨居也從來不覺得寂寞。但現在大家都死了,其中兩個還是遇害。
安琳原本是幾人里最有能耐的,連她及莫德都死在同一個人手里,弗羅拉很是警覺。
畢竟她也年紀大了,道行僅停留在筑基初期。
她也收了不少徒弟,尤以東方血脈的年輕人最多。因為西方年輕人多數僅有理解淺顯的修行法訣,東方年輕人則與生俱來般懂得法訣里蘊含的更深層含義。
教起來輕松不少。
她的徒弟很多,幾百年來,她救助過無數青少年,從中挑選資質好或品性好的。能靜得下心修習的便留在她身邊,靜不下心的要么驅逐,要么自行離開。
而眼下,在她身邊的有兩個徒弟。
一個是三十出頭的東方女性,一位是二十來歲的西方侏儒男青年。兩人甘于平凡,陪師父在這座僻遠的西方小鎮隱居。
平日里,兩位徒弟這時分還在本地的店里上班,弗羅拉則在家里打坐。沒想到剛開始不久,便看到兩位徒弟曠工,跑她這兒偷懶來了。
“師父,”女徒弟輕聲道,“東方那邊傳來消息,說師祖回來了。各方異人都在找她老人家,咱們要不要也……”
師祖啊,聽聞去了靈界成為正式修士的偉人,身為她的徒孫怎么也得跑回去迎接。
“我知道,”弗羅拉睜眼瞧瞧巴巴望著自己的兩位弟子,笑道,“你們師祖從來不走尋常路,來去如風,不慣這些俗禮,你們不要跟風。”
異人機構已經把消息告訴她,還說如果她想去,他們可以安排。
可她老了,沒有精力前往東方驗證那則流言是否真實,她要留著最后那點力氣找安琳的大徒弟復仇。
“她如果想找我們,輕而易舉。”
她身上還留著那塊傳音石,不用法力也能呼喚。若真是師父歸來,就算受傷了也能輕易找到她們幾個。就算她不想來,僅需喚一聲,自己爬也得爬過去。
但收到消息之后,她掛在脖子上的傳音石依舊沒動靜,所以流言應該是假的。
“那萬一她受傷了呢?失去記憶了,萬一被師伯那位大徒弟遇到,被花言巧語哄騙了怎么辦?”女弟子憂心猜測,“不如我回去一趟?”
她是東方面孔,家鄉話也說得很流利,不起眼。
“我隨行。”男弟子連忙附和,“我雖然是西方面孔,但殘疾,沒人會留意我的存在。”
他不覺得自己殘疾,畢竟自己能做的事尋常人可做不到。就他這身形,不管去哪兒都不會太引人注目,便于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