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午心中念頭電轉。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模擬里的未來是真實的,現實更非虛幻,那么只有眼前這只詭是虛幻的。
而模擬器或許無法模擬出這只虛幻的詭。
它的力量不足以模擬梳頭詭
蘇午無法確定這個猜測正確與否。
但假使自己的猜測為真,梳頭詭是一個幻覺,那么那些突然消失了的人,應該也進入了這只詭的幻覺當中。
模擬器的力量不足以模擬出梳頭詭本身。
但卻可以模擬出那些被它卷進此次詭異事件里的乘客
只是,梳頭詭這個主體在模擬里無法呈現,也必然導致了模擬未來的運行邏輯難以穩定住。
就像一棟建筑的地基如果是空的,那么其上壘起再高的樓層,都可能被一陣狂風吹倒
于是模擬里就出現了自己每每向一個乘客發出追問,
他們就接二連三消失的情況
或許此次是無法利用模擬器,找到當前這只詭的弱點的。
應該怎么辦
蘇午盯著身影越發變淡,卻并未完全消失的梳頭詭。
如果此地不存在自己與光頭佬兩個目擊者,作為幻覺的梳頭詭是不是就要完全消失,再難尋蹤跡
“你先到車外面去,
一會兒我讓你上來,你再上來。”內心思忖著,蘇午轉頭向光頭佬吩咐道。
光頭佬看了眼外面黑黢黢的景象,有些不情愿。
“拿著這個。”蘇午見狀,將帝鐘拋給了對方,“這件法器可以定神御詭,不斷搖響它,一般的詭近不了你身。”
帝鐘并沒有所謂定神的作用。
就連它御詭的作用,也是時靈時不靈。
不過,現下蘇午這么說了,它也就有了這么一重作用所謂定神,就是安定心神之意。
人心能否安定,其實還看人自己如何認知。
如若相信某物可以定神,
那它就真的會有如此作用。
當下有蘇午這位光頭佬眼里的強人作背書,帝鐘自然就必定會有定神御詭的作用了。
光頭佬連忙接過帝鐘,向蘇午不斷道謝,爬出了車廂。
就站在車屁股后不斷搖晃著鈴鐺。
帝鐘的響聲隨風傳出老遠,叮叮當當連響不斷下,倒真為這冷寂的黑夜增添了幾分生機。
有了生機,也就有了希望。
有了讓人心神安定的力量。
聽著外面的帝鐘聲,蘇午再看向梳頭詭果然,它的身形又淡了許多,近乎于無。
一旦蘇午也離開車廂,
或許用不了幾秒鐘,它就會徹底消失
而只要現在還有目擊者,梳頭詭就會一直存在,要么將目擊者拖入幻覺中,要么就與目擊者一直僵持下去
“回來吧”
蘇午朝車外喊了一聲。
被冷風吹得哆嗦的光頭佬連忙搖著帝鐘爬上車,依舊縮在后排的角落里。
這次,蘇午轉身從最前排走到最后排,在光頭佬旁邊坐下。
望著駕駛臺側邊坐著,還在不斷梳頭的詭,他向光頭佬說道“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雖然不能確定你是否值得信任,但當下也別無他法我們只能選擇互相信任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