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真,顯直。”鼎靈目光看向兩女,道,“你們也回各自開辟的廟系之中去。”
兩女聞聲神色訝然。
顯真眉頭微簇。
顯直小心翼翼地看了師父蘇午一眼,見蘇午暫無表示,便揚首與師叔鼎靈對視,道“我們而今修行已然脫離閭山神譜,便留駐于外,對師父與師叔你也沒有任何影響,我倆還能出手援助你們。
為何要令我們也回各自廟系之中去”
對于妹妹所言,顯真頗為贊同,亦將探詢的目光投向鼎靈。
鼎靈面不改色,道“師兄并合閭山神譜之后,三清之足即有復蘇之相,你們留在此間,也無從抗御三清之足,反而會成為我與師兄的負累。
不如各歸廟系中去。
待到事情結束以后,你們再出來。”
“先前我們也曾相助師叔,壓制三清之足”顯直聞聲一時氣急,立刻反駁鼎靈道。
鼎靈搖頭道“不論先前面臨何種情況,三清之足都絕不曾真正流露出詭韻,漸有復蘇之勢來。
從前情形,與今時不能相提并論。”
似這樣與兩個師侄打機鋒、唇槍舌劍的舉動,遍布鼎靈過往的諸多日常,她對于該如何拿捏顯直、顯真,根本就手到擒來。
此下她這幾句話一說出口,顯直頓時語塞,便將委屈的目光投向了蘇午,希望師父能下場替她們師兄弟撐腰,為她們扳回這一局。
然而蘇午此時亦向顯真、顯直搖頭,道“聽你們師叔的。”
這下子,顯真顯直連唯一的靠山都沒有了,只能咽下這口惡氣,低眉順眼地向蘇午稽首行禮,隨后,理也不理一旁的鼎靈,各自裹挾著神韻,歸回各自開辟于虛空中的廟系之內。
蘇午將目光投向一旁安安靜靜地鼎靈,苦笑著道“她們留在外面,其實也并不礙事”
“三清之足牽扯甚大,一旦復蘇,即能踩斷三清神譜勾牽道士之過去未來,令天下道脈盡皆消無。
此中變數太多。
師兄焉能保證此事萬無一失
假若此中真有些絲紕漏,顯真顯直兩人躲在各自廟系之中,總能借各自廟系抗御三清之足死劫一二,或能得一線生機,為天下道脈續下一縷香火。”鼎靈神色一正,仰臉看著蘇午,如是說道。
聞聽其言,蘇午終未再言其他。
蘇午目視腳下雙峰并立的真閭山,一道道紫金脈絡覆蓋真閭山,無數山洞廟系便在這諸多紫金脈絡環繞簇擁之中。
諸道紫金脈絡及至它們簇擁的山洞廟系,共同構成了閭山神譜,亦即后土血脈。
“此前開辟閭山神譜,便是借后土血脈與三清之足相互牽制的契機,順勢而為。
那時的后土血脈,與三清之足已有相互融合的趨勢。
如今經歷百千年光陰,及至代代閭山弟子接引神譜之中大道神韻、紋韻修行不輟,三清之足與后土血脈的融合越發明顯。”蘇午神色嚴肅,同身旁鼎靈說道,“而今我要并合閭山神譜,亦亦相當于要將后土血脈加上三清之足的一部分一同容納在身。
以我如今底力,并合后土血脈自然不在話下。
哪怕再加上三清獨足,我亦能將之勉強容納、消化,但融合層次再多一分,我便承受不住,屆時必然變數叢生。”
這時,蘇午目視鼎靈,肅聲道“是以,我想請師妹亦容納三清之足一部分。”
鼎靈與蘇午相視,眼神坦然“以我底力,便是容納三清獨足,也絕難做到。
但師兄既對我有這個要求,那我萬死亦要一試。
只是,一旦我容納三清獨足失敗,三清之足都可能借勢而復蘇,屆時變數必然更大。
師兄可曾想好,如何應對這更大的變數”
“以師妹而今修行,縱只是容納三清一只足掌,亦必身履死劫之中,此是必死之局。”蘇午笑了起來,如是與鼎靈說道。
鼎靈一聽他的言語,頓時想到了甚么,目光微微發亮“師兄欲傳我茅山巫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法
以生死來做設局”
“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