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baatba朝陽破曉,霧氣迷蒙。
位于錢塘的金山寺在一聲聲鐘鳴里蘇醒過來。
僧眾們開始了每天的早課。
跟道門各種繁雜的經韻不同,佛門的韻子很單調,基本沒什么太大的起伏,以至于聽在耳中便猶如蒼蠅在耳邊嗡嗡嗡一樣。
若沒有定力,是非常容易昏沉的。
不過好在此時大家剛睡醒,基本沒什么困意,早晚課經也不長,咬咬牙很快就過去了。
只是凡事都有例外,主持早課的大師兄玄靜抬眼一掃,就見一個光溜溜的腦袋瓜跟小雞啄米似的。
心中嘆了口氣,他臉上卻是無比嚴肅的表情,隨手放下經書,起身朝那邊走去。
這一幕吸引了眾僧的注意,以至于原本整齊的聲音變得雜亂。
他們都看到了那個快要睡著的家伙,不少僧人幸災樂禍的發出了低笑。
“這個月第三次了吧玄靜師兄定會好好懲罰他”
“都是同門師兄弟,這樣不太好吧”
“不好什么不好誰讓他總是仗著嘴巴利索就到處奚落咱們,這是活該。”
“收聲”
玄靜聽覺敏銳,瞬間就察覺到了這些雜音。
他還是很有威信的,話音落下,再沒人敢東張西望。
“睡得香嗎”
玄靜附身問道。
“呃”
安柏打了個哈切,迷迷糊糊的說道“香。”
“那要不要送你去客房睡啊”
玄靜臉越來越黑,咬著牙笑道。
“這個嘿嘿嘿,還是不要了。”
安柏已經清醒過來,尷尬的撓了撓頭。
“真定虧我當初還以為你是個勇猛精進的后輩,這才剛正式出家,就原形畢露了嗎”
玄靜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你對得起了塵師叔祖嗎”
“阿這”
安柏并沒有繼承太多以前的記憶,對他口中的了塵,印象只停留在舍利塔里那幾顆與眾不同的血紅色舍利子上,其他半點印象都沒有。
因此這時只能低頭不語。
“唉,念在伱年紀還小,這次就不記過了,再去掃一個月地吧。”
玄靜見他如此,還以為其知錯了,心腸也跟著軟了下來,畢竟是看著長大的孩子,感情多少是有的。
“好嘞”
安柏眼前一亮,麻溜的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一溜煙便跑了個沒影。
這
玄靜一頭黑線,感覺自己上了個大當。
另一邊。
安柏從大殿里出來,熟門熟路的來到放灑掃工具的雜物房,隨后扛著把掃帚慢悠悠朝山門處走去。
一般來說,大一些的叢林廟里各種雜活都是沙彌跟皈依弟子來做的,正經受戒的僧人每天要忙碌的事情很多,可沒有功夫干這些。
他們要學各種經典,不僅要看,還要能做到完整的背誦出來。
畢竟舉行大小法慧的時候,總不能捧著本經書去念吧
尤其是在秦王登位之后,道門變得越發昌隆,佛門的生存空間被擠壓,要沒點真本事,估計養活自己都成問題。
至于自耕自足
反正安柏是沒看到幾個僧人去種地的,基本把名下的田租出去,要么就雇傭人來種,等收成的時候分一些給那些人就行了。
然而這只是溫飽問題,要想寺廟昌盛,佛像要不要鍍金身給信眾的檀香要不要買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