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青天白日的,又是京都首善之地,竟然還會有這種事?
陳老頭也看了過來,只不過沒吭聲。
“想吃啥?”
安柏喝了不知道多少酒,正處在微醺的飄然狀態。
“這桌上只要有,你都可以說,嗯,除了那個豬肘子。”
“我我想吃面!”
女子是真的很餓,但看著桌上的佳肴,卻沒有討要。
“面?伙計,來碗陽春面墊墊肚子!”
安柏沖大廳里叫道。
正在擦拭桌子的店小二立刻應了一聲,連忙朝廚房里跑,等到出來的時候,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已經端了過來。
安柏也沒說什么,把碗一松,直接遞到了窗戶外面。
女子顧不得燙,立刻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很快就將一碗面給吃的干干凈凈。
她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
“能再給我一碗嗎?我可以陪你睡兩次。”
安柏微微一笑,又讓小二來了一碗。
等到對方再次吃完,一直沒有吭聲的陳老頭才說道:“小子,這女娃子身上有病。”
本來還帶著笑容的女子聞言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我本來就沒想著睡她。”
安柏懶洋洋的說道:“吃飽了就走吧,好死不如賴活著,能看一天的太陽那也是賺了。”
“可可是我沒辦法還你這兩碗面了。”
女子哭著說道。
“就當天下人欠你的吧。”
安柏揮了揮手,笑容中帶著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灑脫與淡然。
女子聽完整個人都癡了。
她知道自己不干凈,所以也不敢多留,臨走前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該怎么叫你?總要有個名字吧!”
“我啊?我叫徐長卿!”
安柏一邊喝酒一邊說道。
徐長卿.徐長卿.
女子帶著飽餐后的滿足感離開了,明明是走在繁華無比的京都街道上,背影中卻有無盡的凄涼與苦楚。
“徐長卿,藥性辛溫,歸肝,胃經,能止痛止癢,祛風除濕,解腫消毒,小子,你這碗酒老夫喝了不后悔。”
陳老頭終于開口,那張丑臉上多了幾分毫不掩飾的欣賞。
“哈哈哈,那我要是被人打死了,你可記得給我報仇啊!”
安柏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好似完全沒在乎對方已經是個一只腳踏進棺材的老人,而自身不過是剛滿二十的青年,看起來倒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都說酒后見人性,這副絲毫不在意世俗的作態,以及剛剛那番話,都讓陳老頭刮目相看。
只是,總有一些沒眼力的家伙會不合時宜的跳出來掃興。
“可是陳一行前輩當面?晚輩顧梟見過前輩。”
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了安柏跟陳老頭的交談,語氣中帶著毫不客氣的強勢。
“嗯?”
安柏扭頭看去,注意力卻并沒有在顧梟身上,而是跟在后面的秦卿。
“啥時候來的?”
他懶洋洋的問道。
“從你給那個女子面開始。”
秦卿輕聲回答道,態度比起之前不知好了多少。
本來就有些不高興的顧梟,此刻聽到兩人的一問一答,表情立刻變得陰沉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