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吳懿大義滅親親自將鄧賢押運給法邈,這個舉動換做任何人都會稱贊“吳公高義”。
就連法邈在看到吳懿的這副舉動后,他一方面命身后的丁封將鄧賢帶走,另一方面他亦回了吳懿一拜,口中笑著說道
“益州士人多稱贊征北高勁,今日觀公作風,果真名不虛傳。”
法邈本來就對吳懿沒有什么壞印象,現在又見吳懿十分配合他,那么他適時夸贊吳懿一句也無妨。
法邈在夸贊完吳懿之后,他便想著將鄧賢帶回州牧府。
可是就在法邈正要離去之時,吳懿卻主動對著法邈言道“懿想與別駕一同去面見牧伯。”
吳懿的這個請求是很突然的,亦讓法邈有些不解。
不過他這時想起一句劉備對吳懿的評價,他的臉上就流露出會意的神色。
“惜其泛愛。”
何為泛愛,見仁見智。
法邈雖然沒有他父親那般無與倫比的才智,但是自小為法正處理人情世故的法邈,在一些事上的判斷力卻是比法正獨到多了。
明白了吳懿沒有說出口的用意后,法邈也沒有拒絕,他欣然邀請吳懿與他一同前往會見糜旸。
不久后在州牧府中的糜旸,等到了法邈親自向他復命。
不過讓糜旸稍感意外的是,吳懿竟然也跟著法邈來到了他的身前。
在糜旸的身前,法邈一五一十的將方才的事,都告訴了糜旸。
法邈著重提及了吳懿方才親自押送鄧賢的表現。
相比于今日魏延的做法,吳懿的做法無疑是更容易讓糜旸這個上位者喜歡的。
糜旸一開始也料到吳懿可能不會包庇鄧賢,但他沒想到吳懿做得更為徹底。
在這種感官之下,糜旸看向吳懿的目光頗為和善。
吳懿在察覺到糜旸對他和善的目光后,他便上前一步對著糜旸言道“臣有些事想私下與牧伯商量。”
見吳懿如此說,糜旸也不疑有他,他讓法邈、呂等人都退下,只留下保護他安全的丁封。
糜旸與吳懿的關系還未親近到連親衛都屏退的地步。
而吳懿見糜旸將大殿中的絕大部分人都屏退,他的臉上瞬間流露出輕松的神色。
這樣的環境之下,有些話可以毫無顧忌的講了。
吳懿看著身前的糜旸,糜竺與糜芳一母同胞,他們的相貌是頗有相似之處的。
連帶著糜旸的相貌也有點糜竺這位謙謙君子的影子。
吳懿也知道糜旸是從小養在糜竺身邊的。
可是糜旸入南鄭以來的作風,卻與糜竺老好人的作風大相徑庭。
在糜旸的注視下,吳懿對著糜旸問道“牧伯之前對懿可是心有不滿”
這是吳懿目前心中最大的疑問。
糜旸執掌梁州以來,他所做的每件事幾乎好像都是奔著他來的一樣。
昨日削他兵權,今日又派兵捕拿他的心腹部下鄧賢。
盡管做這兩件事糜旸都有著充足的名分,但浸潤于政治利益場多年的吳懿,心中卻還是不可抑制的冒出這個疑問。
若不是糜旸早就心中對他不滿,又何必事事如此爭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