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特殊的年代,駕馭厲鬼甚至可能是一場幸運。
因為在你根本沒有能力反抗現實,目光根本看不到未來五天是生是死,駕馭厲鬼最起碼能活半年到一年,且厲鬼的駕馭或許還能讓你多一份反抗能力,這未嘗不是一種諷刺。
恐怖復蘇的降臨在這個年代,好似是對這個年代另一番“恐怖”的別樣救贖。
在當代馭鬼者駕馭了厲鬼,驟然從安逸的現實轉變為在生死、厲鬼、恐怖之中掙扎導致精神出現問題時,民國時期的馭鬼者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
恐怖?這個年代處處都是恐怖。生死?沒有人知道自己能活到什么時候。厲鬼?這世道鬼和人誰更可怕都說不準。
恐怖復蘇如何?軍閥混戰又如何?只不過以另一種方式在生死之間掙扎。
他們對比現代的諸多巨嬰馭鬼者簡直像是鋼鐵鑄就的戰士,他們真正在地獄和生死之間歷練出來的心性注定了他們不會被厲鬼嚴重影響。
“威脅我們做什么?威脅我們不要干涉他們?”趙公嶺不理解,這個時期雙方已經水火不容,對面威脅我們。
“威脅我們最好聽他們的,否則全城百姓和把頭的性命都會沒,甚至路中一化身厲鬼之前會主動掀起更大的恐怖,他要拉著這個世界為自己陪葬。”顧瀚文面色清冷。
“那封信,真是一貫道寄過來的?他們引我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變相逼迫我們配合他們完成計劃?”旁邊的某個太平道眾像是回過味來,語氣有些驚駭。
“扯犢子,那他們直接明說不行嗎?在那封信里把威脅就擺在明面上,干嘛這么攪風攪雨。”趙公嶺有些憤恨,一貫道的邪教做派由來已久,而今不把人當人的態度更是讓人惱火。
“提前說我們會答應?”顧瀚文看向他發問。
趙公嶺愣了愣,然后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搖了搖頭,“不會,我們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行動。”
“所以他們選擇了現在,讓我們沒那么多時間思考,沒那么多時間準備。兩難之地,要么幫他們完成計劃,要么坐視數十萬百姓身死,路中一主動掀起更大的恐怖。”顧瀚文淡淡開口。
“那他們目的是什么?光威脅我們要完成計劃,總該讓我們知道要我們做什么吧。”趙公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外界傳聞的路中一七日還魂即將到達最后一天,現在一貫道整出這么多幺蛾子卻什么都不明說,光威脅他們有什么用。
“或許是....幫路中一真正的還魂吧。”顧瀚文目光幽幽,像是在重重迷霧中看穿了一切。
其他人愣了一下,瞬間意識到這是什么意思,用現代一點的話來說,路中一在徹底解決厲鬼復蘇,可他們憑借一貫道自身的能力不能完全解決,得借助外力,所以他們弄了個陽謀,誘使太平道至此,想逼太平道出手幫他們達成目的。
這是個兩難的麻煩。
因為在這個階段少有人能真正意義上的解決厲鬼復蘇,厲鬼不是道法仙術,不是說你想解決就解決,哪怕是貌似合理的計劃也只是推測,過程中一旦出現問題可能會導致參與的所有人都遭殃。
退一萬步說,哪怕幫路中一成功了,徹底解決厲鬼復蘇的路中一會有多么恐怖在場所有人都可以想象,太平道到時候會有什么后果更不用說。
可如果不幫忙,一貫道完全可以屠殺曲平之后轉戰別地,屠殺一城又一城,直到有人妥協,如果沒有,路中一會在死亡前,主動掀起更大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