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這是武器植入芯片,不是電子垃圾”
“白癡,這堆槍管的膛線沒磨好,你是想讓人家來砸我們家的店嗎”
“把你藏起來的虛擬感應機丟掉什么、沒有你當老娘是聾子嗎你不知道這玩意的聲音是外放的”
跳蚤市場的東角,老友槍械店一大早就響起了熟悉的叫罵聲,對于大多數拾荒者,清晨的第一天是從祥姨的叫罵聲中開始的。
“胖祥,你老媽天天罵你,你怎么一點也不生氣啊,”旁邊的攤主打趣道。
胖祥憨厚的道“阿媽罵我,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不關阿媽的事。”
“肥豬,讓你去搬東西的呢怎么到現在都沒回來”
胖祥和攤主對視一眼,不知為何,今日的祥姨火氣格外的大。
等胖祥將一堆金屬工具搬回店里時,便見祥姨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表情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胖祥撓了撓頭,肥壯的身軀在狹小的店面中小心的騰挪著。
“阿媽,我去磨膛線了。”
“等等,你先看會店,我出去一下,”祥姨起身,準備出門,又叮囑道“記住我說的話,東西可以收,錢等我回來再給,要是有人來買槍,不是熟人不給買”
“阿媽,我聽清楚了。”
看著表情依舊呆呆的胖祥,祥姨忍不住抓了抓對方的大腦袋。
“蠢貨”
祥姨走后,胖祥依舊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許是在想,為什么昨天晚上那些女人是不穿衣服的。
祥姨匆匆穿過跳蚤市場,來到汽車城外圍的拾荒者聚集地。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惡臭。
這里的每個人都蓬頭垢面、衣不蔽體,大多數人不是臉長膿包,便是手腳畸形。
拾荒者是逃難者的后裔,在城市圈外圍靠撿破爛為生。
祥姨很熟練的跨過一團新鮮的糞便,走到貧民窟一座還算干凈的木屋前,用力敲了敲木板門。
“老東西,快開門”
“誰啊,”一個頭發花白、手持酒瓶的老人揉著眼睛打開了門,看到祥姨很是驚訝。
“你怎么會來。”
“我怎么就不能來,早上喝,晚上喝,也不怕喝死你”
“那真是一種不錯的死法,”老人咧嘴一笑,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把亂七八糟的東西直接推到地上,然后將好久不用的折疊椅打開,拍了拍。
“坐坐坐,別客氣,你能來我這里,真是蓬蓽生輝啊,我們有好幾年沒見了吧。”
祥姨掃了一眼,沒喝完的劣質酒精、生活垃圾、臟兮兮的床頭,唯一干凈的地方,是墻上的一張照片,照片里全是年輕人,各個笑容燦爛,每個年輕人手上都有一件超大號的冷兵器,兵器上血跡斑斑。
看到這里,祥姨的臉色好了一些,不過依舊不客氣道“老孫,給自己安一個假肢,再拾掇拾掇,以你手藝,不至于活的這么慘。”
老孫自嘲的笑了笑,“以我的手藝,我現在哪還有什么手藝,你不都改行賣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