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周余棠嘆了口氣,拍了拍張若鈞肩膀。
張若鈞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從小都是爺爺奶奶帶大。
張爸很忙,經常在劇組拍戲,幾個月都不見得能回家一次。
回來了也是擺出大家長的架子,對于張若鈞從來都是一種近乎嚴苛的態度。
在這種狀況下,細狗能野蠻成長為今天這樣陽光開朗的大男孩,真的挺不容易。
設身處地想想,周余棠突然有些理解了。
就是因為在這種家庭氛圍當中成長起來,難怪張若鈞會如此熱衷于證明自己的能力,以期脫離父親的羽翼。
這是人家的家事,周余棠就算跟張若鈞關系再好,也不好多說什么。
但不管怎么說,他跟張若鈞的交情不會變,始終都是兄弟。
畢竟周余棠邁進這個圈子的第一步,張若鈞在某種程度上起了不小的助力。
張若鈞雙手緊握方向盤,紅了眼睛偏過頭不讓周余棠看到。
周余棠放了張車載cd。
是鄭智化的水手。
“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
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
周余棠在路上給朱藝龍打了個電話“龍哥,你那邊結束了沒有”
“嗯,活動完了,我剛回學校,你們晚上回不回”
“出來喝酒。”
“哦。”
龍哥聽聲音像是感覺到了什么,很有默契的沒再問,只說最近學校附近新開了一家露天現場烤串排擋。
老板是龍哥老家那邊人,剛開始做夜宵生意,現在搞開業活動拉客,他就想著去照顧下老鄉生意。
周余棠沒什么意見。
這種時候,重要的不是吃什么,而是喝酒以及跟誰一起喝酒。
到了地方。
空闊的路邊停著一輛大三輪車,還掛了張醒目的牌子,就叫川味碼頭。
煤氣罐一擰,火力全開。
炒菜的老板長得有點像東北王,穿著藍色工作服,挽著袖子,脖子上搭著毛巾,在那借著猛火顛勺,手法嫻熟。
邊上支著烤架。
空氣里飄蕩著煙火氣。
搭好的棚子里有十幾張桌子,生意看來是有了起色,除去周余棠等人,還有幾桌客人。
老板負責炒菜,蜀中口音的老板娘就勤勉的游走,帶著笑臉給客人上菜,順便收拾垃圾。
龍哥上去用家鄉話溝通,挑了個位置坐下來。
直接先要了一箱啤酒,再點了個川味雞雜鍋,再要個素炒嘟巴,花甲串燒,蔥香土豆泥。
秘制牛肉串跟羊肉烤串還有烤肉筋之類的也跟著安排上。
差不多到位了。
沒找著開酒器,周余棠拿著啤酒瓶往桌角一磕,勇闖天涯的蓋子噗的飛了出去,白沫直冒。
都還沒有來得及倒酒,楊蜜學姐發消息過來,說自己沒通告好無聊,問周余棠要不要一起玩游戲。
“不玩,有事。”
周余棠簡單的回復,直接就把手機關了。
看張若鈞的表情郁郁,一句話也不說,朱藝龍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下午的時候,周余棠發過消息說晚上去張若鈞家里吃飯,回來就變成這樣。
三個人先一起碰了一杯,冰涼的感覺讓人有點上頭。
細狗還不說話,再來
這下好了,連干了三杯,張若鈞臉有點紅,終于開口。
“不行,我得緩緩”
擺擺手表示自己不行了,吃了幾個烤牛肉串。
話匣子打開了就好。
恢復了正常的交流模式。
周余棠抿一口酒,開口問道“若鈞,你有沒有什么夢想”
“夢想說出來你別笑話我。”
嘴邊上還沾著孜然粒的張若鈞咧嘴笑道“其實,我從小到大,也沒什么夢想,就瞎混著唄。”
“上小學混,中學也混,高中了更混蛋翻墻出去上網都是家常便飯,你們有沒有逃課去燙頭發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