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教授的狂犬病毒被完全清除后,已經從icu轉進普通病房進行康復治療。
他現在除了雙側下肢肌張力障礙之外,沒有留下其它后遺癥,治療非常成功。對于狂犬病的治療,楊平沒有時間去總結,于是將這種新方法的總結工作交給了南都附一的感染科和icu,這算是給岳父大人的小小禮物吧。
南都附一的感染科和icu肯定可以憑借這個新方法設立課題,然后進一步研究。現在這個方法只有成功的個案,但是不管以后的多樣本成功率如何,它實現了零的突破。
思思出院后不久又回到三博醫院進行k病毒治療,現在需要每四周治療一次,也就是治療一次,間隔三周,每次治療需要住院一周。對思思來說,她已經習慣在醫院和學校之間切換,而且比起以前,現在這種切換顯得輕松而有規律,而且每次治療都能夠多一份希望。
k病毒的治療已經形成一套標準的流程,這次也完全按照標準流程來進行:注射k病毒治療,然后注射后立即、6個小時后,12小時后,24小時后,48小時后,72小時后……抽取血液標本,進行病毒濃度檢測,在第三天,第七天兩次進腫瘤局部穿刺獲取腫瘤活體組織進行細胞學檢查。
大家實驗也沒有之前的緊張和擔心,現在的k病毒經過多次的變異,對人體的影響已經微乎其微,除了三天到五天的低熱,不會有其它更加嚴重的不良反應,除了多喝水監測體溫之外,不需要任何的醫療干預。
抽完血后超過十二個小時,楊平還沒有接到張志偉教授的電話,平時實驗一般是抽血后大約三個小時就能接到張教授的第一次數據匯報。這次怎么這么久沒反應,楊平檢查自己的手機,既沒有欠費,網絡也是正常。
可能實驗出現一點困難吧,比如識圖軟件出現bug,作為推出不久的軟件,它需要不斷地升級完善,有時候出現一點bug也不足為奇,楊平繼續耐心等待數據。
在等待期間,他繼續思考下一步該怎么做,又從整體上對目前世界腫瘤治療發展的諸多方向進行分析,試圖找出一些有價值的新線索。
張志偉教授的電話來了,他的語氣比較焦急:“楊教授,這次的標本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怎么一個被k病毒感染的腫瘤細胞都沒發現呢?”
“一個都沒有?”楊平想再次確認。
對于一個嚴謹的科研者來說,對于任何疑問絕對不能輕率地否定,出現的任何異常,你要首先當作它是存在的,然后進行認真地思考。
國內某大學的消化內科專家在讀博士期間,就是因為輕率地否定實驗中出現的異常,最終與諾貝爾獎擦肩而過。他在讀博士期間研究胃癌的發病機理,有一次他在患者的胃液里找到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細菌,于是將這種情況告訴導師,導師笑著說:“你傻呀,人體的消化系統是開放的管道結構,每天要從外界攝取食物和水,食物和水里有大量的細菌,所以胃里有細菌不是很正常嗎?腸道還是人體的細菌庫呢,無數種細菌聚集在那里。”這位博士聽后慚愧地低下頭,認為導師說得對,自己是如此的幼稚,還以為發現什么重大新信息呢,原來是這回事。后來澳大利亞一個醫生也從胃里發現了這種細菌,他沒有輕易否定這個異常,而是一直研究,將細菌提取出來進行各種分析,最后發現這種細菌是幽門螺桿菌,與胃癌有密切的關系,因為這個成果,這位博士和另一位共同研究的同事后來獲得諾貝爾獎。
這種現象很奇怪,前段時間還好好的,實驗一次比一次成功,這一次怎么突然發生這種事情呢。
“我最初以為是識圖軟件出現問題,但是我們所有研究員用人工方法看了很多圖片,結果也一樣,沒有一個腫瘤細胞被感染,更不用說被k病毒啟動凋亡程序了。”張志偉教授越說越激動。
楊平立即說:“需要做兩方面的分析,一認為這就是事實,二這可能是一個錯誤,不能只做單方面分析,這樣容易忽略真實的問題,我立即趕過來和你們一起分析異常。”
如果這是事實,說明實驗出現意料之外的全新問題,楊平立即趕往南都醫大的病毒實驗室,他要親自看看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會這樣呢?太意外了,必須認真嚴謹地分析到底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