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從神經內科回來后,心里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這個病例怎么看都怪怪的。
這么明顯的中樞神經感染癥狀,怎么檢查結果看不到什么生化上面的異常,腦脊液也找不到病原體,這有點不符合診斷邏輯。
即使是罕見的阿米巴腦膜炎,只要抓住癥狀,能夠想到這個病,將腦脊液圖片放顯微鏡下一看,找到原蟲,立即可以下診斷,但是現在幾次腦脊液居然沒有找到原蟲蟲體。
如果說現在的癥狀是中樞神經感染癥狀,那么他最初的發病的癥狀更像遺傳性癲癇的發作,而且他的癲癇發作與他姥爺那邊的患者發作癥狀很相似,這又是遺傳病的顯著特征,但是遺傳譜系又是y染色體遺傳,將他排除在外。
抓住癥狀的時候,證據又出問題。
問題究竟出在哪里?哪里沒有弄清楚呢?
會不會是兩種疾病迭加在一起呢?
一般來說,在醫學的診斷上遵循一元論:用一種疾病來解釋患者的所有癥狀。
其實一元論的底層邏輯是概率論,因為兩種疾病迭加在一起的概率比一種疾病要低很多,所以一元優先,強調用一元論來思考診斷。
但一元論既然底層邏輯是概率問題,那就不是絕對的,概率少的事情不是完全不發生,這個患者的疾病會不會是兩種疾病迭加在一起?而兩種疾病因為某種原因導致證據表現出現反常?
既然是疑難雜癥,就應該突破常規思維,用非常規思維來思考,既然一元論遇到困難的時候,不妨用二元論甚至多元論來解決問題。
如果這樣,這個問題就好解釋了,兩種疾病迭加在一起,而且兩種疾病背后都出現了某種少見的干擾因素,這種干擾因素可能是同一種因素,也可能不是同一種因素,究竟是什么,現在沒辦法弄清楚。
暫時也不需要弄清楚,只需要將兩種迭加在一起的疾病弄清楚就行。
楊平立即打電話給徐主任:在進行基因檢測的同時,繼續取腦脊液找病原體,他覺得兩種疾病混合在一起,而且存在感染因素。
對這個觀點,徐主任也是深受啟發,豁然開朗,如果用二元論來解釋這個病例,診斷在思路上沒有那么被動。
反正那邊已經展開經驗性治療,楊平暫時放下這件事,他去看看思思、寧玗、羅進,他們是目前k病毒的實驗性治療志愿者。
他們三個都恢復得不錯,腫瘤細胞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清除,按照這種治療效果,經過兩到三次治療,他們身上的腫瘤細胞可以清除干凈,這種治療效果只有細胞治療針對特定的血液腫瘤的治療才能達到。
試驗團隊對這種新治療的信心更加充足,幾個實驗室的團隊干勁十足,希望快點能完成三期臨床試驗,這可是他們第一個上市的生物制劑,成就感自然爆棚。
寧琪原本以為弟弟又需要一次生死劫,沒想到治療這么輕松,住院幾天,掛一瓶“吊針”,問題就得到解決,她對楊平的這些黑科技更加有興趣,準備繼續提高對楊平的科研基金的捐助力度。
在腫瘤的治療方面,楊平終于取得了突破,這是繼空間導向基因之后第二個重大科研成功,這個成功也是具備世界級的。
不過他知道,現在這種k病毒能夠治療的腫瘤有限,也只有兩三種,他現在要考慮對這種k病毒如何進行拓展,如何讓它對什么腫瘤敏感,需要對這種腫瘤細胞進行完善的研究,然后在k病毒上裝上相應的模塊,技術十分復雜,需要大量的試驗進行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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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比較忙,楊平需要給思思、寧玗和羅進安排第二次k病毒治療,楊平沒有時間關注那個神經內科的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