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楊平這一句話,宋子墨放心了很多,因為在宋子墨的心里,楊教授是從來不吹牛的,也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一些他說沒把握的事情,其實是很有把握,既然他說沒問題,那基本上是沒有什么疑問的。
作為長期共事的同事,實質上的師徒,宋子墨太了解楊平了,他無條件地相信楊平。
楊教授總是創造奇跡,難道他還要創造一個新的奇跡?一個外科醫生脫離臨床這么久,他依然能保持以前那種頂尖的手術技藝?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楊教授真的是一個半神人物,天生適合做手術。
但是現在好像他的天賦也不僅僅是在手術,在科研領域的天賦也是驚人,自從他從事科研之后,科研成功屢出,每一次都是令人吃驚的學術成果。
“我去看看那一對病人吧,我還沒有見過病人。”
楊平現在也不忙,趁宋子墨還沒有去手術室,他決定去查查房。
“好,我安排一下。”宋子墨立即去準備。
“不用安排,我們就隨便看看,叫上管床醫生就行,其他人該干嗎還是干嗎,不要驚擾大家,這不是教學查房。”楊平叫住宋子墨,他不想大張旗鼓,這樣會打亂今天上午的工作部署。
每天科室有很多手術,如果大張旗鼓,那些研究生和進修醫生一定想盡辦法跟著一起。
宋子墨領會楊平的意思,拿起電話直接打給管床的醫生,讓他去患者的病房等著,楊教授要去看看病人,不要驚動其他人,這不是教學查房,楊教授只是私下查房看患者。
隨著科研項目越來越多,楊平在現實中的時間注定要分配給那些重要的戰略級項目,一些細枝末葉的工作不能分配很多的時間,這是必然的。
楊平和宋子墨來到病房,管床的醫生是一個研究生,姓薛,也是醫學科學院建立不久后新來的研究生,工作時間不長。
這是一個單人間,現在病區已經開辟了很多單人間。這一對患者只有九歲,應該剛剛吃完早餐,她們正在收拾餐桌,并商量接下來的活動,一個嚷著要去樓下的花園散步,呼吸新鮮的空氣。另一個不同意,她想看一會書,她認為呼吸新鮮空氣在病房里也可以做到,打開窗戶就可以辦到。
兩個人互不相讓,相互辯論,希望可以說服對方,但是誰也說服了對方,差點吵起來。
兩個大腦,兩個身體,他們都連在一起,每一個行動要么達成一致意見,要么一方放棄自己的意見成全對方。
患者的母親幫忙收拾餐桌,父親正在旁邊閱讀一本英文書籍,他們見到楊平進來后,制止了正在爭吵的姐妹。
患者的父親立即站起來,像學生一樣畢恭畢敬,他在美國是一位神經外科醫生,供職于紐約一所頂尖醫院,他在美國的時候就聽過楊平的大名和事跡,所以見到楊平就像見到天神一般,心里頗為激動,同時又存在一種自然而然的崇敬心理。
“楊教授!您好!”這位父親用生硬的中文說道,估計這句話練習了很久。
楊平點點頭,算是對他打招呼的回應。
“你會說中文嗎?”楊平問他,這樣好決定下一步用什么語言交流。
患者父親搖搖頭:“一點點,就一點一點。”
他說的一點點大概就是能夠說“請”“你好”“對不起”“再見”的水平。其實醫學領域的交流,就算他中文好也沒辦法交流,畢竟涉及到很多醫學詞匯,比如說延髓,就像中文學得很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既然無法用中文,就用英語交流吧,楊平也沒有出國留學過,英語都是讀書時候學的,至于口語和聽力吧,算是自學的吧,所以說英語也是十足的中式英語。
但是即使是中式英語,也比讓翻譯中轉效果好,不會引起表達上的誤會,對方是醫生,肯定有大量醫學上的詞匯積累,這樣用英語交流起來應該更加通暢,英語算是事實上的世界語吧,讓他們適應一下楊平的中式英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