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再次嘆了一口氣,輕輕拍了拍董文文抓著自己的手,慢慢地坐在了床邊。
“我覺得你還是有一些話需要跟我說的,我想我還是能為你做一些事兒的,你這樣我沒有辦法幫你”
董文文的哭聲漸漸小了,松開了李學武的手,李學武順勢再次給董文文擦了臉,站起身走到水盆邊,將毛巾放到了盆里投干凈搭在了架子上。
等李學武轉過身的時候看見董文文紅腫著眼睛打量著自己,在董文文的打量下,再次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說說吧,我相信你有很多話想跟我說”
董文文看著一半臉已經破相的曾經的戀人,張了張嘴,努力了一陣才沙啞著聲音問道“武哥,你的臉怎么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李學武將床頭柜上的溫水遞給董文文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道“回來一個多月了,臉是在當兵的時候傷的,是不是難看死了,我進來你都沒認出來”
董文文搖了搖頭道“不難看,比以前更好看了”
李學武“呵呵呵”地笑了兩聲,道“我回來就進了軋鋼廠,在廠里任保衛干部,這次的案子就是我們廠子的”
見李學武說到案子,董文文沉默了起來,道“挺好的,軋鋼廠挺好的”
李學武幫董文文掖了掖被子道“咱倆的關系沒有必要回避什么,我不想騙你,也不想哄你,有什么我就說什么,今晚開著吉普車往這邊沖的是你吧,我開槍擊斃你車上副駕駛時就感覺開車的人像是你”
董文文見李學武說到這兒,也無法再逃避問題,只是點了點頭,道“我沒有想到是你來抓我,這可真是”
李學武掏出煙給自己點了一根兒,道“我也沒想到真的是你,但是現在發現真的是你,我倒是慶幸是我來找你,我想你也應該慶幸是我來辦你的案子”
董文文聽見李學武的繞口令似的話語,露出了微笑,道“你變了,成熟了”
李學武吐出一口煙,對著董文文說道“我想知道是誰拿走了那份文件,我想知道你的上線是誰,你的組織的詳細情況,這些人都是誰,都在哪兒”
董文文看著一臉嚴肅的李學武,有些落寞地看了看自己被銬著的右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你走后我就上了大學,我是在學校里加入的這個組織,我的上線是代號叫做教授的女人,起初我只是參加了學校組織的舞會,認識了一些教授,又經教授介紹,認識了你們軋鋼廠的一個干部,他出手很大方,經常來我們學校找我,我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真沒有跟他的意思,有一次嗚嗚嗚”
見董文文回憶起傷心的往事,又哭了起來,李學武再次起身將搭著的毛巾取下走回來遞給了董文文。
董文文接過給自己擦了擦,繼續說道“事后她安慰我會對我好,給我花了很多錢,手表,首飾,不要錢似的送,你也知道我父母沒的早,我就一個奶奶,嗚嗚嗚,我就這樣淪陷了”
“直到有一次我喝醉了,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另一個人,我就知道我跑不掉了,那人拿著我的照片告訴我要么聽話,要么死,嗚嗚嗚”
李學武皺了皺眉,董文文說的話沒有重點,聽完她的故事可能都要天亮了,便用手拍了拍被子打斷了董文文。
“告訴我,教授的名字,住在哪兒你說的那人是誰叫什么名字,還都有哪些人”
董文文抬起頭看向李學武說道“教授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知道這些人都叫她教授,那個人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