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負責人看了李學武一眼,裝作為難地點頭道“好吧,就像奧列格同志所說,我想別列夫同志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
負責人和李學武一唱一和,將對方逼到了死角。
別列夫無奈,只能跟著翻譯起身,往門外走去。
“李同志,就像我先前所說,誤會不影響友情”
負責人對著李學武說了一句,又轉身對著奧列格說道“友情也能化解誤會,我想請這兩位年輕同志一起,咱們先去看演出,邊看邊等”。
要不怎么說是做接待工作的負責人呢,說起話來也是中聽。
這會兒虛著伸出手,示意門口的方向說道“南朝宋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序中有云天下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者難并”。
負責人身邊的翻譯沒想到領導突然說了這么一句,愣了一下趕緊給奧列格翻譯。
負責人站起身邀請道“現在就是好時光,外面舞臺上有好景色,咱們來時都有好心情,那化解矛盾和交朋友不稱為一件好事情嗎”
奧列格看了看對面兇悍的年輕人,好像在等李學武的態度。
李學武則是瞇著眼睛看了看他,嘴里輕聲說道“我可以辜負美景,但不愿辜負佳人”。
說著話站起身拉了顧寧的手,往門口走去。
奧列格聽了身邊翻譯的解釋,也是詫異地看了李學武的背影一眼。
他們來到這個國度見到的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年輕人,略顯刻板和謙虛。
但今天他算是長見識了。
不僅見到了年輕人的彪悍,還有詩歌般的浪漫。
負責人見李學武同意了,也是舒了一口氣,帶著站起身的奧列格往門外走去。
四人由著劇場的專人引領,去了樓上的貴賓包廂。
李學武知道負責人的意思,不全是跟自己客氣的意思,還有監視的意味。
負責人不敢把李學武怎么樣的,但結果出來之前,雙方人員最好都在一起。
這樣出了事情,大家都有的說,他也避免擔負責任。
他真怕,怕李學武來硬的,打電話叫那些人過來。
到時候無論事情怎么解決,他都要吃刮撈兒。
這會兒進了包廂,李學武沒理會包廂里這些黃毛的注視,拉著顧寧找了前面的位置坐了。
負責人見李學武這個態度,也是無奈地請著奧列格在前面坐了。
這邊本來就是給作為負責人的奧利格準備的,但李學武占了兩個位置,翻譯只好往后面去坐了。
好在這個時候黃毛話是第一外語,負責人懂,李學武也懂,顧寧更懂。
演出已經開始了,臺上的舞蹈演員穿著演出服裝一個個地按照排練無數次的動作要領,在這幾分鐘里揮灑著臺下的“十年功”。
候場的王亞娟透過演出的幕布往臺下看了看。
她是想著李學武來的,又是不想著李學武來的。
懷著復雜的心情往下面一看,心里卻是有些涼。
不僅僅是心里涼,臉上也有些涼,用手一摸,卻是冰涼的淚水。
臺下她給李學武和那個顧寧留的位置是空的。
這兩張票也是她花了好大的力氣得來的。
今天是大型演出,若不是看在她前幾天的特殊情況,文工團領導也不會答應這種要求的。
可現在被辜負和心里莫名的空落落,讓她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是驕傲的,可哪個女孩不驕傲。
“哎幼,你怎么哭了”
王亞娟的眼淚還是被一起的同事發現了,趕緊用手里的服裝給她擦了。
“就要上臺了,臉上的妝花了,小心老師要罵人了”
這會兒由著同事勸著,王亞娟也知道這個時候來不及傷心了,她不能耽誤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