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師傅笑著說道“沒想到還能接個連片兒活兒”。
兩人正說著話,許是到了下班兒的點兒,這胡同里開始熱鬧起來。
車的鈴鐺聲,人進胡同的說話聲,孩子的吵鬧聲。
煙火氣息一下子濃郁了起來。
因為在家的婦女就要準備爺們兒下班回來的飯菜了。
爺們兒到家洗洗手就得吃飯,晚一分鐘都要罵街的。
這個時候就這樣,女人在家洗衣服做飯帶孩子,這都干不好,還要你干啥。
男人則是在外面掙錢,不能短了家里吃喝,這是男人的責任。
如果掙不來,那活該挨著媳婦兒嘮叨。
這會兒傻柱走進院兒來,聞了聞空氣中的味道,笑著嘀咕道“誰家烀地瓜了”
“你真長了個好鼻子”
三大媽扶著兒子拄著拐出來上廁所,見著傻柱進院兒便說了一句。
傻柱還沒回話兒,卻是瞧見二大爺也住著拐出來了。
嘿故意的是吧
閆解放看了看二大爺的拐,跟自己一樣。
傻柱看了看二大爺的腦袋,光頭纏紗布。
二大爺看了看傻柱的腦袋,光頭纏紗布。
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點兒尷尬。
因為這會兒小當被母親領著從外院兒進來了。
又一個腦袋上纏紗布的。
得,算上站在中院兒的秦京茹,這院里成了病號院兒了。
一個個的都是白紗布,不是瘸了就是腦袋傷了。
一時之間院里安靜了下來,大家互相看了看,隨后都裝作啥也沒發生,錯著身子該干嘛干嘛去了。
二大爺出來不為別的,也是來找竇師傅緊瓦的。
他倒是有兩個兒子,可以干活兒的。
可兩個小子哪里會這種技術活兒,吃飯還行。
再一個,他也不差錢兒,這瓦緊不好,這一春夏秋就等著漏雨吧。
也不止是他,這會兒東院兒門口已經站著好些人了,只要家里有點兒裕富的,都想著和請工人把活兒給干了。
因為工人就在李家干活,也用不了多少錢,就別瞎耽誤工夫了。
嘿,還真應了老彪子的話了,這院里除了兩三戶沒有說緊瓦的,其他都找來了。
這會兒李學武從車上下來,看了一眼門廳里面的熱鬧,又看了看東院墻外面堆積著的建筑垃圾,就知道竇師傅來了。
等進了大門,這才聽明白眾人說的是個什么意思。
給竇師傅打了個手勢,李學武笑著指了指后院兒便往里走去。
竇師傅見著李學武進來了,知道是要自己一會兒去倒座房等他,點了個頭,繼續跟院里人定起緊瓦的事兒來。
李學武這邊回了后院兒,將文件包放在了桌子上,跟隨后進來的于麗說道“晚飯好了嗎”
“就好了”
于麗接了李學武的外套,又給找了一件以前的。
“一會兒你還得去沈家,就穿這件兒吧”
“成啊”
李學武看了看于麗手里的衣服,說道“那邊沒啥事兒吧”
“沒事兒”
于麗去衛生間幫李學武準備熱水,要李學武洗了手和臉再去前院兒吃飯。
“我們幾個輪流吃的飯,國棟的飯是彪子送給去的”
于麗絮絮叨叨地給李學武說了沈家的事兒,讓李學武有個了解。
猶豫了一下,還是跟李學武說了下午遇見閆解成的事兒。
李學武倒是沒怎么在意,有老彪子處理呢。
“以后彪子和三舅在家處理事務,有事兒找他們”
李學武整理了一下,看著于麗說道“房子的事兒你自己也盯著點兒,我最近忙”。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