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滴咕著只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
倒是夏中全,跟李學武接觸的多了,知道這小子說話損,還話里有話,能不搭理就不搭理,能不招惹,盡量少招惹。
“李副處長,我們可等你多時了”
夏中全追上李學武拉著他往團結湖邊兒上站了站,輕聲說道“鉗工車間易忠海同志的事兒你可別說不知道”
“嘿”
李學武驚訝地問道“這說啥呢,易忠海我當然認識,可我昨天在治安大隊值班,都沒回家,我們院兒的易師傅怎么了”
鄺玉生看著李學武聲情并茂的表演不忍直視了,轉過頭看向了湖邊石頭上曬太陽的王八。
夏中全則是咬咬牙,輕聲說道“別裝了,我就不信韓科長敢不給你匯報處里的事兒”
李學武微微搖了搖頭,道“我真不知道,要不您先說說您二位想干啥”
夏中全知道這位就是條大尾巴狼,忒不做人的那種,只能低聲把兩人的目的說了。
“不行,不行”
只見夏中全輕聲把事情說了,李學武那邊卻是撥浪鼓似的晃著腦袋瓜兒地否定道“我不行,這事兒啊,誰辦的還得找誰去”。
鄺玉生看著李學武說道“易忠海同志是咱們廠的八級工,不從車間這邊論,你總得顧念一下鄰居的情分吧”
夏中全見鄺玉生要激動,用手扒拉了一下他,轉身對著李學武說道“八級工代表什么不用我解釋,老鄺什么心情你應該理解,就是我,都不信他是那種人的”。
“唉”
李學武嘆氣道“要說人品,我是他看著長大的,他是我看著變老的,我還不比你們了解”
在鄺玉生和夏中全不解的眼神中,李學武解釋道“我不伸手,才是對易忠海同志的幫忙呢”。
說著話手指鏗鏘有力地點著地面說道“人,不能不清不楚地從保衛處帶走,人,也不能不明不白地送回來,那軋鋼廠成什么了保衛處成什么了八級工成什么了”
“這”
易忠海是鄺玉生的人,跟設計處這邊也有些情分,所以兩人也是站在易忠海的角度上來找李學武幫忙的。
這種事情,只有廠保衛處才有權利介入,或者是調查。
他們擔心的是易忠海的身體和名譽,倒是沒有往深了想。
也不怪他們沒想到,誰有李學武心眼子這么多,在幫忙的時候還要把面子賺回來,順便還得給對方一嘴巴。
看著兩人有些微微愣住的表情,李學武伸手拍了拍兩人的胳膊說道“兩位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但事情,要按照規矩來,不僅要恢復易忠海同志的名譽,還要保護軋鋼廠的名譽”。
一見李學武已經把這件事上升到了名譽的地步,兩人再想說也說不出話來了。
只能由著李學武帶著兩人沿著團結湖邊往食堂走,邊走還邊說著自己做的準備,和怎么幫助易忠海家人的。
遠處,一眾廠級領導正從辦公樓出來,聶成林正跟景玉農說著生產管理處預算超標的事兒。
兩人都是急性子,所以腳步就比其他領導快一些。
景玉農正聽著聶成林稍顯急躁的話語,眼睛卻像是見著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聶副廠長,那邊的,是不是李副處長和鄺處長還有夏處長啊”
聶成林被打斷了話,微微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再聽到景玉農的話,便將視線看向了前面。
等看清三人“勾肩搭背”哥仨兒好的情景,頓時覺得后嵴背發涼。
這特么就是背刺的感覺吧
景玉農看了看聶成林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領導們要過來李學武當然看見了,他正對著鄺玉生和夏中海,兩人確實沒看見領導們走過來。
李學武也沒讓兩人看見,說著吸引人的話題,“摟”著兩人故意做出親近的動作,就是為了給那邊的人看的。
這叫什么回首掏
進了小食堂,李學武招呼著兩人坐在了一起,當著眾人的面兒,跟兩人滴滴咕咕地說了起來。
一桌上有好奇的,也跟著仔細聽著,說到關鍵時刻,更是有人加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