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說李學武壞呢,在調動情緒這方面,他是專業的。
這么多人玩的都是正治,哪有玩兒心理學的臟。
同仇敵愾這個詞,被李學武玩兒的是明明白白。
別看他現在只是副處長,可坐的桌子和椅子可都在處長這邊,說話的人也都是正處長。
邊吃著飯,邊討論著熱門話題,這飯菜都覺得有滋有味了起來。
小食堂這邊說的話題,里面包廂自然也在討論。
要說易忠海這件事兒大不大,其實放在普通工人身上也算個事兒了,畢竟牽扯到了好幾個部門。
可要說這事的影響能有多大,那就不見得了。
但放在易忠海身上,那就有了不一樣的因素。
八級工是工人能奮斗到的最高等級,要說一張大學的畢業證書十幾年就能拿到,可八級工的證書,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拿到。
第一代q艇,第一枚d彈,第一顆y子彈,第一顆h天衛星,都跟八級工的辛苦是分不開的。
現在軋鋼廠有工人上萬,可八級工不足二十人。
這個級別不僅僅是一個讓人羨慕的身份,更是廠里的標桿人物,代表著高技術,高收入,正治和作風上也都是走在最前面,備受推崇和尊敬的。
現在廠里的八級工被懷疑了,被打倒了,那打的可就是軋鋼廠的臉面了。
為什么李學武沒有出頭,他就知道這件事沒法兒善了了。
都不用保衛處出面,楊鳳山第一個是要不同意的。
保密部把人帶走調查可以,在沒有調查出結果以前,任何人都不能阻礙相關部門的工作。
可被帶走的人不能出了事兒,調查不出來,你得把人給我送回來。
現在人是送回來了,可跟死人沒多大區別了。
今早楊鳳山跟書記楊元松一起去看了,還昏迷著呢。
廠里已經申請調市里的腦科專家過來會診了,可軋鋼廠本身的醫療條件就是頂尖的,基本上沒有進一步的治療手段了。
雖然巡查員發現了,可還是有點兒晚了,大腦缺氧,造成了不可逆轉的損傷。
除非是易忠海自己醒過來,那代表他的大腦進行了自我修復。
可即使醒過來,那也要看實際的恢復效果,可能一段時間就恢復正常了,也可能終身臥床。
“懷德同志不在家,這件事廠長還得是您主持一下啊”
人是聶成林的,事自然也是聶成林張羅著,他沒有先關的業務權限,只能找楊鳳山。
坐在一邊的谷維潔也是皺著眉頭說道“這件事太惡劣了,如果不能妥善處理,不說軋鋼廠的榮譽受損,那在工人心中也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說著話還看了四周的領導干部一眼道“甚至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波動”。
一桌坐著的幾人也都是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谷維潔的意見。
楊鳳山自然清楚聶成林和谷維潔所說的意思,這會兒看著一桌子的菜也是沒有胃口。
“早上我和書記去看望了一下,情況確實不大好”
楊鳳山看了看點頭的書記楊元松,隨后繼續說道“上午我已經給相關的項目組和上級領導通了電話”。
在一眾軋鋼廠領導的注視下,楊鳳山解釋道“項目組的回復是一定會給軋鋼廠一個交代”。
“上級領導的意思是,尊重和信任項目組,這件事很復雜,要給他們時間”。
“不是我不信任他們”
聶成林看著廠長說道“事兒是在他們單位出的,現在還由他們來調查,是不是”
“嗯”
楊鳳山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問題我也跟上級領導做了溝通,希望咱們能派出專人去協助調查”。
說著話便把視線看向了書記楊元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