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父點點頭,道“一上來就把我鎮住了,敢出手,有魄力,我不服老都不行了啊”。
說著話把跟李學武在樓上的對話簡短地說了一下,隨后便看向自己的夫人,問道“你現在還覺得他是個簡單的優秀小伙子嘛”
“我不管他有多大能耐,我只看人品”
婁母不解丈夫的話茬兒,低頭垂目道“小娥現在這種狀況,看樣子那就是要跟定他了,你說該怎么辦”
也不看丈夫的眼神,只是繼續道“我現在反倒希望他是奔著錢來的,用錢供出一個孝順懂事的孩子,那就沒有這么多事兒了”。
“玩笑”
婁父歪了歪腦袋,也不再看夫人,而是不屑地說道“這種人根本不會因為你的錢而受你擺布,我的話你沒聽明白嗎他根本不想要咱們的錢,而是要咱們的人”。
說著話還有些激動地點著沙發扶手道“看看人家的魄力,看看人家的手段,讓我心甘情愿地往那個籠子里鉆,讓我給他當掌柜的”。
“消消氣,不至于的”
婁母見丈夫情緒激動,也是趕緊端起茶杯送到丈夫手邊勸說道“終究是要小娥出面的嘛,主動權還是在你手里的”。
“可生死權在人家手里啊”
婁父接了茶杯喝了一口,李學武在這兒的時候他是云澹風輕,可李學武不在這兒了,他便要上火了。
做買賣的,誰又愿意把自己的脖子遞給人家掐著。
依著李學武的意思,往內地的銷售是李學武來處理,港城的銷售和安全李學武要派人管理,再加上他被限制出境,更是讓他有力沒權,讓他閨女有權沒力。
雖說股份均等,但在實際的管控中,關鍵部位都被掐著脖子,這買賣真是做得。
“要我說啊,什么生死錢財的,你還是得交心”
婁母挪著身子換到了長條沙發上,挨著丈夫坐了,邊用手給丈夫捏著身子邊說道“就算你守得住萬貫家財,咱倆有一天了,還能帶走還是咋地”
“說是這么說,可你就不心疼”
婁父看著夫人,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小娥是我的閨女,雖說沒名沒分的,但他也得當得我半子”
婁母渾不在意地說道“我就不信我有一天兒了,他看著你我遭殃而不管”。
說著話,將丈夫的胳膊抖落開了,從肘部開始揉捏,為的是放松心血管。
“你心疼這錢財,可到時候這錢財說不定是誰的呢,我看的沒你透徹,但我不湖涂”。
婁父聽著夫人的話,不再說話,在心里也琢磨著李學武的態度和計劃,猶豫著是否要走李學武給準備的路。
“咱從感情上來講,人家是顧忌小娥的,不然要收拾你,怎么沒有法”
婁母知道丈夫有一身的本領,現在是龍游淺灘了,迫不得已跟小輩兒低頭,一時難受。
但她只能勸著丈夫,因為李學武已經做到了,該上門溝通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無非就是個面子問題。
丈夫表面上拿著人家當外人,心里卻要求人家做自己人的那種無私奉獻。
可人家也不是傻子,講明了,公是公,私是私。
公事上要合作,私事上給閨女權,給閨女錢,兩樣都不含湖。
人家小伙子就是有魄力,怨不得自己閨女跟著人家死心塌地的。
“咱們再說正經的,你跟誰做買賣,啊,人家都得依著你啊”
婁母看著丈夫道“人家手里的資源就因為你閨女,平白無故地給你用你不怕人家給你挖坑埋了啊”
“說這些”
婁父搖了搖頭,道“我的話你沒聽明白,現在是要拿家底兒和咱家人的命去賭,賭他的關系把握,賭他的計劃把握,還不讓”。
“我怎么不明白”
婁母停下手里的動作說道“你覺得你到了港城就能說的算了”
婁父聽見這話便皺起了眉頭,眼神像釘子一樣看著夫人。
婁母低眉垂首地說道“快二十年了,過的不好了,倒能認下你這個當爹的,如果過的好了,家財都是人家賺下的,你又這把年紀”
“混蛋”
婁父一拍沙發扶手,將扶手上的杯子掃落,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管家老鐘聽見了樓下的動靜,但沒敢去收拾。
這邊沙發上僵持的兩人也都沒去管地上的茶水和瓷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