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李學武晃了晃手里的鋼筆,對著沙器之笑著說道“咱們去紡織廠吃,那邊的伙食比大隊的好”。
沙器之笑了笑,上次治安大隊的成立儀式上,處長跟紡織廠的保衛處長相處的很不錯。
他現在還記得叫價第一個要買車的那個托兒就是紡織廠的保衛處長。
不過處長管他叫牽驢的,托兒的另一種叫法。
兩人說笑了兩句,便在中午下班前離開了軋鋼廠。
于德才自然看見李學武帶著沙器之走了,不過這也正常,如果分局那邊有事,李學武就不會在食堂吃飯。
他倒是想起了剛才沙器之跟他說的話,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下午,于德才也是剛吃了飯,回到辦公室想著休息一下,沒想到卻是接到了后勤張處長的電話。
張國祁在電話里問了李學武怎么不在,見于德才說李學武出去了,又問了治安大隊的電話。
于德才當然會給,這是正經事,不過他確定張國祁今天一定找不著李學武了。
要真想躲,張國祁可沒有找到李學武的能耐。
整個一下午張國祁往綜合辦打了兩個電話,楊書記打了一個,谷副書記打了一個,可直到下班這些人都沒找著李學武。
就連李學武放在維修車間的吉普車都是于德才安排人給李學武送家去的。
李學武也是踩著時間點兒從檢查治安大隊巡邏的工作中下班的。
“處長,明天咱們怎么安排”
沙器之知道李學武故意躲著那些麻煩,再加上周四去鋼城,所以在李學武下車前跟李學武確定一下行程。
李學武扶著車門子想了想,道“上午去治安大隊,然后去一監所,下午嘛,領導們也該看的差不多了,咱們下午回廠里開會”。
沙器之笑著點了點頭,隨后跟李學武道了別。
李學武則是笑著進了大院兒,見著竇師傅從院里出來還站住了聊了兩句。
等進了前院兒便被正在燒火做飯的母親叫了過去。
“拿來”
“啥呀”
李學武看著母親伸出來的手笑了笑,將自己的手包放了上去。
劉茵嗔怪著打了一下李學武的手包,隨后問道“跟我裝湖涂是不是結婚證呢”
“哦,在顧寧那呢”
李學武見著母親要瞪眼睛,趕緊笑著打察“那玩意兒有啥新鮮的,跟我大哥的那張一樣,就是照片是我跟顧寧”。
“那也不一樣”
劉茵見李學武說了,心里也就落下了,總算是沒出什么意外。
她倒不是非要看那張紙,她想確定一下李學武到底領沒領證。
現在既然李學武說了,那就一定是領了的,別看李學武皮是皮,但不會亂說謊。
跟后院兒的皮孩子棒梗還是有區別的,棒梗沒有李學武小時候淘,也沒有李學武小時候皮,至少挨了打后,像是棒梗這個歲數就不哭了。
劉茵現在耳邊還回響著這孩子哭嚎的聲音,真是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李學武跟母親說了晚上去看王主任,還問用不用一會兒接顧寧的時候讓顧寧把結婚證拿過來給她看看。
劉茵嚇唬著打了李學武一巴掌,攆了他去后院洗洗臉去。
母子之間的笑鬧卻是讓跟太太在院里玩耍的李姝看了個熱鬧,這會兒見著爸爸挨了打,咯咯咯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