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惠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李學武的時候,鐘慧蓮開口了。
“你們不是想問聶連勝的事嘛,我知道,我跟你們走”
“媽媽”
李學武還沒說話,鐘慧蓮身邊的孩子先開口了,八九歲的孩子,懂的已經不少了,至少懂得晚上父母睡不著覺擔心著的人要帶走媽媽。
“嗚嗚不要抓我媽媽媽媽”
孩子哭,鐘慧蓮低聲勸說著,而胡惠生臉色鐵青地看著李學武。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
“什么后果”
李學武和善的面色瞬間變成了嘲諷,眉毛微挑,追問道“是往上,還是往下,亦或者,你要跟我說,我走不出你家門,或者走不出鋼城”
“我承認,你們很負責任”
胡惠生捏了捏手指,道“但千里迢迢的,你們三方在鋼城這么賣力氣,到底是為了啥可以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幫你們解決”。
“硬的不行來軟的”
李學武下巴示意窗外,譏諷道“你們夫婦不是說要跟我們走嘛窗外我就準備好了兩臺車,就連羈押的人員都帶來了,保準敲鑼打鼓地接你們走”。
“哦,對了”
說完這個,李學武擺了擺手,強調道“忘了找記者了,不過沒關系,我寫新聞報道也在行,一定能把作為主角的你寫的很深刻,令人反省”。
胡惠生看著油鹽不進的李學武,除了瞇眼睛就是捏手指。
以往李學武這種混不吝的人他都會交給關東來處理,因為這個關東更在行。
而且以前也很少遇見這么難纏的對手,這么豁得出去的對手。
要說心里怕不怕,胡惠生怕的不是李學武所說的敲鑼打鼓,而是落井下石。
只要是走歪路的,就一定有走正路的人說你,管你。
而你想繼續走下去,就得清除掉這些人,讓他們閉嘴。
可當你被調查的時候,無論是站著看熱鬧的,或者是曾經被你收拾掉的那些人,都會站出來。
就像李學武現在,這么有恃無恐地坐在自己家沙發上跟自己叫板,指著自己鼻子說出自己所有的罪責。
什么叫樹倒猢猻散,墻倒眾人推啊。
胡惠生不敢跟李學武賭,剛才說要李學武帶他走,也完全是出于威脅。
但顯然,這個最后出現的疤臉青年才是調查自己等人的核心人物。
“我我們可以談談”
胡惠生的閉上了雙眼,手指被捏的有些發青,聲音顫抖著對李學武說道“但我需要時間”。
“可惜了”
李學武也是嘆了一口氣,無奈地對著兩人說道“現在我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說著話,還看了看手上的時間,對著胡惠生說道“天亮前我要定位到關東的位置,八點鐘是我最后抓他的時間,但這并不包括他要跑路的情況”。
“嗬”
胡惠生長出了一口氣,遲疑地說道“我我一時”
“鐘女士”
李學武沒等著胡惠生磕磕巴巴地說出來,轉頭看著還站著的鐘慧蓮,道“如果你能幫你愛人下定這個決心,我想你應該這么做,給他,也給你一個機會”。
說完,看了看她懷里的孩子,道“我們不是壞人,這你應該知道,所以,讓我的同事帶著孩子去屋里待一會,咱們好好聊聊”。
鐘慧蓮把目光看向了胡惠生,隨后又低頭看了看兒子。
姬衛東坐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著熱鬧,當李學武的目光看過來的時候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