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周苗苗的嘴角撇向了門外。
周坦眉毛一挑,輕聲問道:“你說……竇耀祖會不會去找樓下?”
“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周苗苗好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忘了她男人是誰了?他還不如直接負荊請罪去。”
“嘖——”周坦才反應過來,嘖聲問道:“你就那么篤定這件事是李學武布置的?”
啪——
周苗苗抬起手在周坦的臉上不輕不重地給了一下,眉眼間倒是風情萬種,嘴里卻是警告道:“以后不許直呼他大名,要叫秘書長。”
看出了周坦目光里的委屈和不解,她又耐著性子解釋道:“缺了敬畏之心,叫習慣了早晚要露餡。你是我愛人,我不會害你的。我寧愿你得罪老李,也不愿你得罪小李。”
“得罪了老李他會明著收拾你,得罪了小李,你死了都不知道誰害的你。”
“我有這么嚇人?”
李學武抖了抖手里的報紙,頭版頭條正是富春江大型水電站建成發電的喜訊。
他沒去看坐在左手邊的竇耀祖,而是看向了右手邊陪坐的左杰問道:“你爸媽走了?”
“嗯,我說了想安排他們見您的,只是我爸有些顧慮,怕給您招惹麻煩。”
左杰回答的很是坦然,跟在他身邊這兩年屬實長進了不少,相信他父母也看出了這一點。
這一次左杰父母從三線回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想帶左杰去南疆。
原因很簡單,孩子大了,總不能放任他在外面自己瞎混。對于左杰在信中所寫的事業,兩口子也是半信半疑,不過還是盡力支持。
東風三一建筑其實就有左杰父親的幫忙,但對方并未完全相信他被這邊重用。
只是這一次回來,左杰所表現的成熟氣質,做事老道,著實讓他父母刮目相看了。
再看到兒子的生活狀況,以及左杰故意顯露給父母他積攢的工資,徹底說服了父母。
李學武其實也想見見他父母的,只是沒有實際上的需要,只是想露個面給左杰證明。
現在他父母不需要這個,更怕雙方接觸過密引起一些誤會和麻煩,便省了這些。
京城這幾個月的風起云涌,確實嚇壞了他們,這邊的工作一結束,便急著趕回了南疆。
竇耀祖坐在一旁聽著兩人話家常如坐針氈,光禿禿的腦門盡是汗水。
三天了,他把能找的關系都找了,終于等到紀監通知他去談話,這才算是死了心。
還能怎么辦,說負荊請罪他哪有那個資格,他現在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罷了。
“哥,竇經理求到我這了。”
左杰到底是憨厚,不愿對方坐在對面干笑著,他看著后槽牙都癢癢。
“我都不知道你長能耐了,都學會給人平事了。”李學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竇耀祖說道:“你也是出息了,混的不如小伙子。”
“領導,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罰我都應著,萬請您給我那些老兄弟留條出路,是我連累了他們啊——”
竇耀祖說的懇切,只是看李學武目光逐漸變得清冷,這嘴里的話又說不出口了。
“倒是我的不是了,誰要斷你們兄弟的出路?這話讓我好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