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經理,我這廟小,您要換一家也說得過去。”
蘇維德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為人子了,只是當領導的不能罵的太花花,沒得丟了體面。
只是這些話也夠扎心的。
“您要奔一份前程,沒有拿我作伐子的,賣了我你就能得著好兒了?他們就能當你是自己人了?”
“蘇副主任,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啥用。”
梁作棟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從保衛處出來后這段日子小心謹慎,班上的業務都交了出去,只是等死。
果然,沒幾天紀監便接二連三地找他了解情況,最后變成了傳喚他談話,一次比一次嚴重。
只是一直沒有停他的職務,更沒有拘了他,好像要他戴罪立功似的。這會兒突然就來了蘇副主任的辦公室。
蘇維德起初還有幾分提防,只是梁作棟講的實在,把他了解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禿嚕了個清楚。
就是蘇維德現在想要防范他也是來不及的,總得走完這一段才能把梁作棟踹下船。
“哼——”是了也就是了,正如梁作棟所說,事到如今,兩人都要夾著尾巴做人,說這些還有啥用。
蘇維德冷哼一聲,扭過頭去看窗外半晌,也晾了對方半晌。直到中午下班鈴聲響起,他這才轉回頭看了梁作棟問道:“舉報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蠢也沒有這個蠢法。”
梁作棟苦笑著給自己點了支煙,到現在他也不在乎會不會在領導面前失禮了。
“材料是竇耀祖送過來的,人也是他使錢找的,誰知道送上來的舉報信卻變了內容。”
“這不是蠢是什么?”蘇維德敲了敲桌子,雖然知道不能跟他置氣,可還是氣的不行,“這么緊要的事你竟然交給一個土老帽去做,他還是李學武的關系。”
“蘇副主任,您也聽說了,建筑總公司那邊換了副總,竇耀祖辭職回家,他不可能從中作梗。”
梁作棟使勁咗了一口煙,瞇著因為熬夜而干澀的眼睛說道:“反正我想不出他這么做的原因。”
“我不說您也知道,那東風建筑說是小集體聯營,實際上就是他的事業,這么糟踐了,哪能心甘情愿。”
“你不說我還忘了。”蘇維德突然立了眉毛,看向他問道:“那個叫吳淑萍的什么來頭?”
“什么來頭,我能查出來的就不怕人查。”梁作棟苦笑道:“那些背景關系說出來您能信嗎?”
“別蒙我,我什么不知道!”
蘇維德一拍桌子,皺眉說道:“這個吳淑萍曾經多出現在周小白的身邊,都說她才是順風商貿的實控人。”
“蘇副主任,您想說什么?”
梁作棟攤開手無不有坦白地講道:“周小白的身份就算周澤川沒說,只看他膽怯的模樣您還不知道嗎?”
“別查了,再查下去咱們就不是魚死網破這點事了,到時候你我都是雷霆之怒下的螻蟻。”
“瞧你這幅德行——”蘇維德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只是心里驚訝,面上不顯,他也早想到了這一點。
這個周小白到底是什么身份,周澤川敢查李懷德和津門水產的關系,到她這里卻像是忘了有這件事一般。
梁作棟對他的鄙視絲毫沒有反應,死豬不怕開水燙,這個時候大哥說二哥慫有意思嗎?
“周小白這件事我倒是可以放下,就是有人見不得這件事撂下啊。”蘇維德皺眉講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怎么看不出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梁作棟吐了口煙,道:“正是鷸蚌爭斗緊要的時刻,漁翁哪里容許咱們退一步,這舉報信就是漁翁送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