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神父,我不是有意的。”
在神父面前出丑,愛蘭尷尬地捂著嘴,臉都紅透了,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有真的吐出來。
“您看,這確實很惡心吧哈哈。”
為了緩解尷尬,愛蘭向神父展示自己手中的報紙,將那張照片展示給了神父。
酒疏看著愛蘭手中的報紙,目光微微停滯在那張黑白照片上,又收了回來。
“嗯,確實。”
那些被鎮民們煉制出來的蠱蟲們,確實無比丑陋。
與懲戒對象的蠱蟲們完全不一樣。
“這座小鎮似乎很流行這些蠱蟲,這些報紙里總會出現照片,一不小心就會被嚇到”
有了酒疏的認可,愛蘭總算沒那么尷尬了。
兩人間的氣氛也變得融洽起來。
沒人注意到,在酒疏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身后影子上纏繞的無數雙手臂全都緊繃了起來。
因為無論是蠱銀還是厲鬼,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全都是蠱蟲組成的,即使死亡也無法遮蓋他們身上那些屬于蠱蟲的痕跡。
而酒疏覺得蠱蟲很惡心。
大概也意味著,酒疏覺得他們很惡心。
酒疏
酒疏很討厭蠱蟲
酒疏很討厭我
蠱銀的聲音落寞。
他似乎已經在被逼瘋的邊緣,聲線嘶啞。
這是繼厲鬼的那個命令之后,蠱銀的第二次崩潰。
他已經徹底意識到那個命令過后,神父已經不再對自己抱有好感了。
那些短暫的相處終究成為了泡影。
他這種生活在最底層陰影里的怪物將再也不可能接近那個站在教堂彩窗下的神父了。
面對這個快要瘋掉的另一個自己,厲鬼罕見地沒有立刻嘲笑。
而是沉默了片刻才故作愉快地嘲諷道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你難道真的以為沒有情蠱,這個高高在上的神父會多看你一眼嗎嗬嗬嗬真是天真
要是被酒疏知道你給他下了情蠱,他肯定會吐出來的,畢竟是你這種惡心的東西啊
厲鬼笑嘻嘻地說著,語調惡毒。
面對厲鬼的諷刺,蠱銀不再出聲。
只是仍在不斷沖刷著厲鬼的掌控,試圖從它手中搶奪這具身體的控制權,卻怎么也無法成功。
真是個可憐蟲,別做無用功了通過嘲諷另一個自己,厲鬼剛才不知為何變得低落的心情總算真的愉悅起來。
身為厲鬼的它精神力強大到遠遠超越蠱銀,除非它主動讓出身體,或者心神被動搖,否則根本不可能被奪走控制權。
而它的意志力比起蠱銀那個可憐蟲強大太多了,根本不會有絲毫動搖。
看著蠱銀一次次嘗試奪回身體,又一次次陷入絕望,讓這個未曾遭受苦難的幸福家伙感到絕望,總是令厲鬼百看不厭。
看夠了樂子,厲鬼便重新將目光放到了神父身上。
神父依然站在那個人類女人旁邊,認真看著她手中的報紙,兩人間的氛圍幾乎可以被稱為曖昧。
尤其是愛蘭的臉頰,紅彤彤的,掩不住的小女兒嬌態。
與神父高挑的身形站在一起,似乎可以稱得上是郎才女貌。
圖書室內的溫度下降了一些,泛著絲絲涼意。
酒疏瞥了眼身旁無風自動的窗簾,垂眸繼續看著手中的報紙。
旁邊愛蘭也在看報紙,她似乎終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一份,立刻開心地向酒疏展示。
“神父,我找到了,這應該就是那個厲鬼的身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