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蘭舉起的報紙上正是關于那間小學教室的新聞。
上面清晰地記錄了幾名受害者的身份。
有了這個身份記錄,她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厲鬼的心結所在了。
酒疏看著報紙上的內容,片刻后才笑了下,禮貌恭喜愛蘭找到了。
盡管,那并非是真正的厲鬼身份信息。
他只是個熱心腸的神父而已,分辨厲鬼身份的事情還是留給其他人吧。
找到報紙后就該離開了。
神父首先往圖書室外走去,愛蘭則緊跟其后。
她手中拿著幾份報紙,欲言又止,臉頰紅撲撲的,半晌還是沒忍住,細聲細語地叫住了神父。
“神父,謝謝,謝謝您的幫助。”
愛蘭說著,目光落在神父俊美的眉眼上,癡癡地說著“您為什么要這么幫我啊”
是不是對我有一點喜歡
話雖然沒說完,愛蘭水汪汪的眼睛卻已經不言而喻。
嘶嘶
厲鬼的吐息聲變得有些沉重起來。
它歪了歪頭,蒼白無血色的臉龐在圖書室的陰影中顯得無比陰郁。
它突然覺得愛蘭的腦漿味道一定很不錯。
雖然之前還打算慢慢折磨這座小鎮上的居民,不想那么快大開殺戒。
但它突然就餓的不行,很想要現在聽到人類的慘叫聲。
“不用客氣,我們都是主的羔羊,理應互幫互助。”
酒疏溫和的回應暫停了厲鬼朝著愛蘭方向游動的影子。
也讓愛蘭的臉色蒼白了下來,她遲疑了一會兒,有些不甘心地繼續道“可是神父對我好像格外溫柔啊。”
她長得也不差,神父或許會對她有些好感吧,不然怎么會對她那么溫柔。
面對愛蘭不死心的問題,酒疏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剛才一瞬間輕松了好多。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終于從背后挪開了一樣。
斂去眉眼間的思緒,酒疏抬眼,聲音依然溫和“主對所有可愛的羔羊都是溫柔的。”
酒疏的回答很官方,像極了那些教堂里的老油條神父們。
但“可愛”二字從他口中說出總是憑空多了幾分柔情,令人迷戀。
愛蘭有些羞澀起來“可愛嗎謝謝。”
愛蘭似乎只聽到了可愛二字。
她現在覺得自己跟神父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神父之前還對厲鬼的存在將信將疑的,現在為了她都特意來圖書室了。
這肯定是對自己有所好感。
愛蘭想到這里,臉色愈發紅潤,與之前的惶惶不安相比,判若兩人。
酒疏略顯困擾地瞥了她一眼,發現自己脖子上的沉重感陡然間全部消散了。
滋滋圖書室內燈光閃爍了片刻。
愛蘭也在同一時間沉默下來,低著頭不說話。
一直等到兩人慢慢離開走廊,回到了大廳里,愛蘭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酒疏的目光從愛蘭死氣沉沉的眼眸處掃過,頓了頓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關注身后的一切。
而愛蘭也坐在信徒席位上,低頭看著手中的報紙。
報紙上是一些人類女性慘死的黑白照片,那些有關神明獻祭的新聞遍布報紙,只偶爾穿插著鎮子上婦女被殘忍處死的照片。
尤其是其中一張,女人破敗的尸骸上是無數細密的蠱蟲,猛然看去陰森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