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已經被血肉滲出的鮮血染上了艷麗的紅。
明明是自己的血與肉,此時嘗起來卻帶著神父清甜的味道。
高大的身影原本坐在床邊冷眼旁觀人類的死亡,此時卻著迷一樣舔舐著他臉上留下的血痕,直至最后舔舐干凈才停下。
床上的血肉痕跡也隨之消失了,祂在黑暗中看著酒疏,不知在想些什么。
后半夜,酒疏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睜開了眼。
屋內并未開燈,窗簾也拉著,伸手不見五指,他什么也看不見。
只覺得身上格外疲乏。
耳朵傳來濕漉漉的觸感,是被舔舐的感覺。
酒疏轉過眼睛,看向躺在身側的懲戒對象,此時正用手臂圈著他的腰肢,專注地舔著他的耳垂。
然后又開始順著下頜的線條親吻,繼續留下一串串濕漉漉的觸感。
酒疏眉眼間帶著倦意,他放縱著這驚擾清夢的舉動,只是伸手摸了摸懲戒對象,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高大男人的臉比往日要更加蒼白,祂感受著酒疏溫柔的親昵,頓了頓,竟停下了親吻。
似乎很不理解自己剛才被撫摸的那一刻莫名戰栗的感覺。
那一刻,甚至連那些因分尸而彌漫在每一根神經中的痛苦都消散了。
于是祂拿起酒疏的手,再次放到了自己臉上。
不過這次酒疏再次睡過去了,這只柔軟的手掌沒有撫摸,修長的手指無力垂落著,順從地任由祂拿著貼在臉頰上。
祂定定地看著酒疏,沉默著直到天亮才皺著眉放開手。
“該醒了”
厲鬼伸出手想要將這個貪睡的人類重重的推醒,最后當手掌碰到時卻意外的只是力道極輕的推了一下。
順著力道,酒疏脖頸間的發絲滑落在冷白色的鎖骨,上面散落著紅色被親吻的痕跡。
酒疏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看到懲戒對象一臉不爽的樣子后,眨了眨眼。
“婚禮就在明天,對吧”
酒疏看了祂一會兒,露出依舊溫柔的笑容“是啊,明天。”
厲鬼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寬闊結實的胸膛因笑聲而震蕩,被祂擁抱在懷中的酒疏沒有聽到心跳聲。
“太好了,我很期待”
期待著奪走那個蠢貨的一切,包括它期待已久的婚禮。
祂想了很久,覺得最好的報復那個蠢貨的方法就是這個,而不是非要殺掉神父。
其實在蠱銀奪走祂的力量之前,祂也暫時沒有殺掉神父的想法的,只是太生氣了,被奪走了太多東西了。
祂也想讓蠱銀品嘗到那般痛楚的滋味,才會起了殺心。
實際上是不必殺掉神父的。
同為一個靈魂,厲鬼知道這種冒充它得到幸福的方式也會讓對方很痛苦。
這絕不是心軟,只是更好的復仇計劃罷了。
與此同時,
在遍布血肉的另一個教堂里,正在尋找封琪的阿b已經快絕望了。
他環顧四周,只有鬼打墻一樣的走廊。
到處都是生長著的血肉。
畸形的胳膊和內臟掛在墻壁走廊,隨著血肉的呼吸而擺動著,就好像馬上就要長出無數個畸形的完整人體一樣。
靠近時稍不注意便會被那些沒有皮膚,血肉斑駁的肢體抓住拖入血肉之中無法掙脫。
原本還沒有那么完整的肢體的,只不過過了一個晚上,這些血肉就跟吃了激素一樣,蔓延膨脹,完全將教堂包裹起來,變成一個血肉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