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不患貧而患不均,眼下農村都已經吃野菜充饑了,自己帶著白面饅頭下基層,說深入群眾,誰信吶?
這就如同手帶江詩丹頓下基層一樣,不僅脫離了群眾,還妥妥的拉一波仇恨,這種事情堅決不能做。
“那……行吧。”張桂芳一聽這茬,才點頭答應下來。
“媽,我明天一早走,這次大概出去一個星期。您一會準備點糧食,我捎帶著去大舅那邊看看。”唐植桐說完,放下書包就要拎著水桶出去挑水。
院子里的青菜逐漸長起來了,正是需要水的時候,今天自己澆透,就能省下母親或者小王同學的力氣。
“拿多少合適?”張桂芳不僅沒有反對,還征求起兒子的意見來。
“二十斤吧,如果咱家有棒子面,就拿棒子面,省的拿過去大舅還得加工。”上次張永祥過來,唐植桐可是聽出來了,他那邊眼下還吃食堂呢,估計帶玉米過去也不好加工,畢竟還得考慮如何遮人耳目。
這一下午,唐植桐不僅將院子里的菜澆了個遍,還聽了個劉家的八卦。
劉誠志被放印子錢的堵在了家里,據說隔著窗戶都能聽到楚春雪那歇斯底里的怒吼。
“這是家里揭不開鍋了?”唐植桐并非鐵石心腸,此時還真有些替楚春雪惋惜,但中間隔著不當人的劉張氏祖孫三代,自己只能送上廉價的同情。
“我聽說劉張氏還存了養老錢呢,小兩口一直沒找到放在哪。這回也不是揭不開鍋,是劉誠志在外面賭博,前陣子沒少往家里拿東西。這兩天不行了,老耷拉著臉,我估摸著是讓人給下套了。”獨眼的朱大爺瞇著僅剩的那顆眼,神神秘秘的說道。
“那可真是夠沒腦子的。”唐植桐搖搖頭,現在雖然依舊有人想裝聾作啞,或者等著夏糧豐收,但隨著流言不不斷地涌入四九城,百姓也基本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眾所周知,經濟上行怎么都好說,充沛的物質供應能掩蓋相當一部分矛盾,但資源捉襟見肘的時候,很多人就想盡辦法搞錢。
有的人是被生活所迫,總得活著,所以做起了半掩門的生意,有的人不想生活水平下降,而存款利率又沒多少,就想著通過賭的方式賺錢。
當然了,有人想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同樣有人要收割這部分韭菜。
你惦記的是利潤,人家卻只惦記你的本金。
這種情況在利率下行時格外明顯,各種理財、保險會如雨后春筍般鉆出來。
對絕大多數老百姓來說,手里的錢袋子是自己應對未來不確定性的依仗,不要老想著以小博大,看緊錢袋子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嘿,他可不是沒腦子,精明著呢。”聽唐植桐這么說,獨眼的朱大爺臉上又呈現出鄙夷、不屑,甚至隱隱有點羨慕?
唐植桐在一旁有些不明白,水也不著急挑了,給老朱遞上一顆煙:“您仔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