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志靠過來,小聲解釋:“新都大戲院是金陵最大的戲院,除了大戲院外在金陵地區還擁有十幾個小戲院。”
“原來這里還真有看戲的地方.只是這案子跟新都大戲院有什么關系?”李愛國暗中給幾個氣象員使了個眼色,那些氣象員紛紛把手插在后腰上。
新都大戲院自打解放前就是金陵地區最大的戲院了,是陳家的產業,陳家經過數年苦心經營,在政商文化屆都很有人脈。
大軍進城的時候,陳家老爺子感到風向不對,立刻高舉旗幟加入了維持會,并且當上了維持會的委員。
別看周蔚橋只是個保衛科副科長,背后有靠山,再加上交友廣泛,在金陵城還真很少人不給他面子。
面前這幾個小交警卻一直板著臉,難道不明白他們的身份就是解放前的臭腳巡嘛!
周蔚橋從兜里摸出根煙插在嘴里,有些不耐煩了:“死者牽涉到了我們劇院正在調查的一件桉子有關系,你們現在馬上讓開,要不然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李愛國把證件收了回來,臉色嚴肅的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有人死了?”
“我我.”
周蔚橋正準備劃著火柴,聽到這話,臉色驟然變了,支支吾吾半天后,硬著脖子說道:“讓你們趕緊滾蛋,你們就趕緊滾,要是惹惱了我們,把你們都突突了.”
這還哪里是劇院的保衛科副科長,分明就是土匪嘛。
李愛國本只想把桉子查清楚,揪出那個圣伯多祿,順帶著解決金陵天文臺的麻煩,這些人怎么總是找麻煩?
李愛國本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平易近人、凡事講道理、以和為貴。
現在三番五次被人欺負到家門口了,也有些忍不住了。
忍不住。
無需再忍。
啪!
周蔚橋的話音未落,臉上就挨了一個大逼兜子,煙頭子連帶著火柴盒子全飛出去了。
“你,你敢打我,兄弟們,抄家伙!”
周蔚橋大喊一聲,跟著他過來的幾個保衛干事紛紛把手插進腰間。
可是他們已經晚了一步,那些氣象員們已經舉起了槍。
“都別動!”
面對烏黑的槍口子,那些保衛干事很沒骨氣的跪倒在了地上。
周蔚橋沒想到這些交警真敢動手,臉色變了幾變,態度突然軟了下來。
“大哥,誤會,全都是誤會”
李愛國雙眼緊盯著他,巴掌在他的肩膀上拍拍:“是誰讓你來鬧事兒的?”
“是沒,沒有別人。”周蔚橋話到了嘴邊,眼神中閃爍出一絲畏懼,又吞咽了回去。
李愛國扭頭看了一眼停在巷口的小轎車。
小轎車上,那個身穿藏藍色中山裝的中年人被凌厲的目光掃到,一腳油門踩下,小轎車奔馳而去。
“記下車牌號了嗎?”李愛國看向周克。
周克點點頭,將本子塞進了兜里,指著那些周蔚橋和那些保衛干事們問道:“他們怎么辦?”
“世界上本來沒有線索,敵人把線索送來了,咱們就有了線索。”李愛國小聲嘀咕一句,冷聲道:“帶回去,一定要搞清楚他們是受了誰的指使過來鬧事的。”
“是!”
周克帶著幾個氣象員沖過去,將那七八個保衛干事和周蔚橋一塊押回了氣象站。
李愛國和邢志重新進到院子里,又忙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本日記。
“這小子小學文化水平,還寫日記?”
李愛國翻開日記,第一行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道:“今天我認識了一個漂亮女人,她有知識有文化,還是大學里的助教,我一定要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這樣才配的上她。”
“好嘛,這人還挺有進取心的。”
李愛國隨便翻了翻,日記上記錄的大部分是孫茂跟蝴蝶交往的細節,從兩人的相遇,到蝴蝶承諾跟她結婚,甚至連一些蝴蝶和他之間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都記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