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霖匆匆離開。安也云看著易晚,覺得安也霖真是越混越糟糕了。
安也霖是在兩年前被認回安家的。彼時他穿著白t恤,背著吉他,腳踏一雙被穿得破爛褪色的回力帆布鞋。安也云躲在房間里,聽門外家里的保姆討論說,安也巒是在一家酒吧里找到安也霖的。
安也霖初中讀完就輟了學,在地下酒吧里賣唱,偶然給不守男德的客人敬個酒。也有客人為他打架。在那些人打架時,他只在臺上撫弦,看也不看頭破血流的那些人。
他的養父是個早就死了的家暴酒鬼,養母有病,在精神病院里熬日子。安也霖從來不去看自己的養母,不說原因。
安家的父母對安也霖如今的境況很不滿意無論是輟學、還是賣唱、還是“不管不顧”他的養母。安也云躲在房間里,在聽見安也霖向父母自我介紹后,便拿刀割了腕。
他獲得了不被從這個家里被趕出去的權力、與安父安母更深的愛。
他努力讓自己做好安家教養優秀的乖孩子,安也霖則是叛逆、上不了臺面的那個。一切都如他想象中一般發展。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單薄的血脈抵不過情感的吸引。安也霖終究是比不上他。他變得暴躁、易怒、敏感、自卑。方大少不愿解除與他的婚約、轉而去娶安也霖。安也霖的意志也越來越消沉、甚至頻頻去酒吧買醉。
直到從半年前開始,一切都變了。
安也霖離家出走、并以極為慘烈的方式與家里斷絕了關系。他進入at去做他的練習生。隨后發生于近日的,一日之間被解除的婚約、安家被拋售的股份,都讓安也云感到了不安。
不過在今天又看見安也霖、和他的隊友后,安也云又放下了那顆不安的心。
原因無他。
與安家、與他來往的都是上流社會的名人總裁。他們面容英俊、瀟灑多金、風度翩翩,且有著各種各樣的能力。
而易晚這個人穿著一件粉色衛衣,被水洗得發白的牛仔褲,看起來就像是街頭路人一般平平無奇。
如今安也霖只能和這樣的貨色交往,而他,還是安家一呼百應的小少爺。
不過安也霖會有朋友這點也讓他有些不爽。安也云繼續俏皮地眨眨眼道“這家承辦生日宴會的會所是我們安家的。我知道這個酒店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樓上還有一個展覽館,里面收藏的都是家里的藏品,字畫啊、雕塑啊你有沒有什么想看的我可以帶你去看看看在你是也霖的朋友的份上。”
他隨意地說出了幾樣珍品的名字,易晚果然露出了一點意動的神色“真的哪里都可以去看嗎”
安也云看在眼中,心底閃過一絲輕蔑“當然。”
易晚于是誠懇道“我想去個廁所,你可以帶我去嗎。”
安也云
這位路人你是不是有點太咸了點。
正在這時,安也霖也隨著仆人來到了陽臺上。
窗簾掩住了男人的身影,然而在看見那雙長腿時,安也霖已經隱隱地覺得不對勁。
直到那人的臉出現在眼前后,安也霖終于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方大少。
他上輩子的未婚夫。
在看見他的瞬間,安也霖轉身便向著外面跑去
與此同時,丁別寒終于潛入了會所。
“兄弟,想開一點。”在把他放下車時,司機依舊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我看了一下,進出這里的人都非富即貴。你沒錢,是干不過他們的。”
“我不是為了這件事來這里的。”丁別寒冷淡道。
司機同情地道“我知道,是為了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