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別寒走在會所的走廊中時還在思考司機的思考。會所裝修豪華,只有一絲屬于畫皮鬼的陰氣。丁別寒循著陰氣的指引,想要尋找安也霖的墳墓。
不過幸運的是,他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安也霖。
安也霖在走廊上飛奔,像是在躲避什么。丁別寒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藏在了柱子后,眼睜睜地看見一個男人按住安也霖的手腕,將他壓在了墻上。
他們在干什么
丁別寒又開始思考。
“夠了。”他聽見安也霖壓抑的聲音,“這里會有人來的。你想要所有人都看見嗎”
那人和安也霖對話了幾句,隨后便一起走進了廁所中。
廁所
丁別寒眼眸微瞇。他沒有進廁所,而是謹慎地在門外觀察。
安也霖是否在與那人討論什么秘密
安也霖一進廁所,又被方大少掐著腰按到了隔間門上。有著雪松味的總裁紅著眼看他,聲音壓抑著激情“也霖。如果我不來這里,騙你回來,你到底什么時候愿意接我的電話”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和伯父說了,我想要的聯姻對象只有你一個。也霖,我之前和安也云結下婚約時,不知道那個救了我的人是你。我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把你當做了安也云的替身。因為你和他的側影實在是太像了。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你像的并不是他的側影,而是那天救了我的人的、屬于你自己的側影”
“這件事是父親算計我的對嗎他讓我來不是想要見我、和我把話說個明白,而是想把我送給你”
兩人在廁所里壓抑地對話,一個傷心欲絕、一個激動無比。易晚站在隔間里,單手摘下了耳機。
安家會所的廁所非常豪華。外間用于整理衣冠,里面每個隔間都有單獨的廁所與洗手池。如今方大少把安也霖壓在門上,全然無視了背后的敲擊聲。
易晚出不去。
外面太熱鬧。易晚不想加入戰場,只好對著鏡子很細致很慢地洗手以打發時間,耳朵則聽著外面的爭吵聲。門板外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屬于追妻火葬場的灼熱陽氣四溢。易晚的影子開始焦躁。
衛生間的燈光照亮了易晚白晃晃的臉。易晚洗完手后又去拿手機,手指卻因碰到鑰匙被割破,有血流了出來。
“這下有些糟糕了啊。”易晚有些憂愁地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會不會得破傷風”
在無人也無詭蘭的、陰氣最濃重的廁所里,因著血氣的刺激畫皮鬼又開始活動了。它攀著易晚的腳踝,趁著易晚正在低頭看手,漸漸地在易晚的身后顯現了身形。
鏡子中映照著它血肉模糊的臉與猙獰血紅的雙眼。易晚看起來絲毫不知道,畫皮鬼已經從他的影子中爬出,吊在了天花板上。
外面的兩人吵著吵著終于從門板上挪開。易晚把門推開一條縫,他看見安也霖背對著他,方大少則正對著他。他抓著安也霖的肩膀,紅著眼,在哀求、在質問。
“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回來”
厲鬼也早就無法忍耐了。它伸出雙爪、紅著眼、狀若瘋癲,就要飛身而下、刺向易晚的喉嚨
方大少再也無法忍耐將用力掙扎的安也霖強行抱進了自己的懷里,他紅著眼、狀若瘋癲地抬起眼、低吼道“你回來,我把命給你”
易晚向著兩人快速走來“你們不要吵”
方大少聞聲抬頭。他正要呵斥打斷他的對方,可下一刻
紅著眼、為愛狀若瘋癲的他和易晚背后紅著眼、為恨狀若瘋癲厲鬼,來了個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