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衡之就是崔神佑自幼定下親事的未婚夫。
那么,當日給她送去絹布的,就是他嗎
崔舒若不會真以為對方只是來借書的,明顯只是幌子,齊國公府藏書再多,能叫傳承了數百年的滎陽鄭氏的子弟癡迷么
對方已如此明顯,崔舒若自然是要圓一圓他意的。
崔舒若喚來鶯歌,向她詢問前院的事,后來又讓她去弄清楚鄭衡之每日都是何時去趙巍衡院子里的。
這點小事對家生子的鸚哥而言,簡單得很,但她更好奇的是自家郡主娘娘怎么會突然對一個外男有意。
難不成
正好的年紀,一個是權貴家中的郡主,一個是高門世家子,很難不讓人浮想聯翩。
但鸚哥覺得自己還是很有必要提醒自家主人一二。于是,她猶豫的說道“二娘子,您身邊時短短少不了人的,尤其是去外院,少說身邊也得跟著十幾個人,若是有何事,夫人怕是第一個就知道了。”
她的委婉提醒崔舒若聽懂了,但卻并不在意,而是淡淡笑著,“嗯,我心中有數,你只管打聽清楚就是。”
鸚哥咬了咬唇,屈膝應是,然后便出門打聽去了。
崔舒若十分坦然,她對鄭衡之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那是崔神佑兩情相悅的男子,不是她的。即便是竇夫人真的問了,她也會另尋由頭說清楚。在兒女親事上,竇夫人因為自己當年的無可奈何吃了不少苦頭,所以對女兒們一貫優待。
沒見趙平娘過了年都要二十了,親事還是沒定下嗎
這個年紀,換作一般的貴女,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雖說宗室跟皇族的女子出嫁都晚,但再晚最多不過是十八九歲,趙平娘再耽誤下去就錯過花期了。
為此,竇夫人沒少憂心,近來嘆氣都變多了。
其實也不是全然沒有眉目,出挑的郎君選了不少,可要么文弱趙平娘不喜歡,要么高壯武藝強可人卻粗鄙了些,竇夫人看不上。
一時間就僵住了。
可要讓竇夫人捏著鼻子往下挑的話,她也不甘心。自己好好的如花似玉的女兒,又是郡主,憑什么要挑身份低些的,來日出門交際,別的貴女可怎么看趙平娘。
不過,也并非全然沒有好消息的,快要過年時,齊國公不知收到了誰家送來的年禮,十分高興,并且私底下想竇夫人透露說平娘的婚事恐怕有著落了。
但多的卻又不透露,非要等到時候再說,氣的竇夫人大冬日嘴巴起泡。
這些還是趙平娘跟崔舒若抱怨,崔舒若才知道的。
趙平娘放言她到時候反正是要親自見見對方的,還得試探試探他的功夫,絕對不能接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曉得空談的人做郎婿。
崔舒若當然是大力支持,因為她知道趙平娘會稱心如意的。
趙平娘的堅持,后來真換來了一位既武功不俗,又萬事聽她做主,家資頗豐的郎婿。等到后面齊國公造反時,對方甚至連牢騷都沒有,當機立斷變賣家產為齊國公招兵買馬。
反倒是崔舒若自己,當趙平娘問她想要尋什么樣的人時,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究竟。
可能,以崔舒若的見識和要求,她很難在這個時代尋到稱心如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