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英感覺現在舒服多了,因此他豪放地拍拍床鋪,問道“豬弟,你為什么不上來和我一起睡”
從小到大,陸飛英都是和家里人擠在一個房間里,所以在他的眼中,睡覺是沒有很明確的邊界概念的。
尤其是,朱迪和他一樣是個男生,有柔軟的大床,為什么還要睡硬邦邦的地板呢而且這個床這么大,兩個人就算滾來滾去都可能碰不到彼此。
夜色總會為各種事情蒙上一層奇奇怪怪的濾鏡。
此刻在朱迪的眼中,就是穿著睡衣的艷蟲懵懂地坐在充滿暗示意味的床上,天鵝版的脖頸和優越的鎖骨露了出來,半邊被子蓋在他的腰間,仿佛是一只誤入人間的妖精。
而此刻,這只妖精還很鄭重地邀請你上床和他共度巫山。
“陸飛英你是豬嗎”朱迪的聲音暗啞,聽不出什么情緒來。
“狼心狗肺,豬弟才是豬”陸飛英很不服氣地掀起被子將自己包成一團倒在床上,他明明是為朱迪好,他不領情算了,竟然還罵他是豬
朱迪閉上了眼睛,選擇不跟陸飛英這只蠢蟲計較。
但陸飛英躺在床上卻依舊翻來覆去。
他現在雖然很疲憊,但精神卻是亢奮的,也許是因為他終于來到了大城市,也許是因為親狗發財慘遭噩耗,也許是因為未來的高科技對他這個可憐的鄉巴佬造成了太大的沖擊,總而言之,以前倒頭就睡的陸飛英感覺自己好像、真的、確實失眠了。
實在睡不著,陸飛英就只能沒話找話了,寂靜的夜里傳來了陸飛英訥訥的聲音。
“豬弟,你今晚回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閉嘴,睡你的大覺。”朱迪這邊選擇拒絕聊天。
“哦。”蠢兔子發出了不甘不愿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靜謐的房間里又響起了蠢兔子的聲音。
“豬弟。”
“又怎么了”
“我今晚算是只乖兔子嗎”
陸飛英還惦記著他那十萬塊呢。
“算,趕緊閉眼睡覺”黑夜中穿來了朱迪咬牙切齒的聲音。
“哦。”
“豬弟”
“再說話,十萬塊沒有了。”
“好的吧。”這次的威脅很有用,傻兔子終于老實地閉上了他的三瓣嘴。
但他依舊難眠,抱著被子扭來扭去。
空氣中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氣聲,隨后一道優雅的聲音響起“睡吧,一切都會好的。”
這句話瞬間戳中了陸飛英彷徨的心,陸飛英看著地上躺著的朱迪,心安定了下來。
陸飛英其實一直在不安。
他只有十八歲,他的過去只有山旮旯那片天地,狹小而幸福。
如今被驟然拋到大城市,他就像是一只刺猬沒了保護殼,只能用自己嫩生生的軟肉去迎接陌生的一切。
他在彷徨,也在恐懼,他其實沒有那么堅強。
但此刻,朱迪的這一句話,仿佛是一劑最好的良藥,讓陸飛英高高懸起的心瞬間落回到了地面上,一股他說不上來的踏實和安全感充斥在他的胸膛。
心底的彷徨徹底褪去,困意逐漸占據了上風。
聽著朱迪和發財規律的呼吸聲,陸飛英的眼皮越來越重,最后閉上眼頭一歪,便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而在他入睡后,原本睡著的朱迪慢慢睜開了眼睛,里面毫無困意。
他站了起來,無聲地走到床邊,借著星光靜靜地看著陷入了柔軟被窩睡得臉蛋紅撲撲的蠢兔子。
陸飛英問他,為什么今晚來找他。
他其實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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