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嘯那可是烈士,還是團級軍官,尸骨未寒妻子卻拋棄家小卷錢跑了,惡劣的程度與地主老財的剝削也差不離了。
這要不盡快安撫下來,等傳到縣武裝部去,就是她這個公社書記也得挨掛落。
這么一想,王春玲就更坐不下去了,將方才解開的圍巾又系好,拉著老書記就要走。
見狀,胡秀也看向三妯娌“梅花,還得叫大海那孩子去一趟隔壁村,給親家送個信。”
聞言,張梅花立馬趿拉上鞋,又披了厚襖往外,嗓門格外洪亮“哎這就去。”
王書記拍著腦門回頭“瞧我,就說忘了啥,藺葶同志也請我通知她娘家了,已經有人去了。”
胡秀主要是想把錢帶給親家“不妨事,葶葶跑這趟是為了嘯小子,咱們親自跑一趟也是應該。”
說著,她又朝等在門口的三弟妹說道“梅花,你叫大海先來我這一趟,雪厚,再喊上大柱吧,倆兄弟一起去”
張梅花頭也不回“曉得了。”
所有人都歡喜的不得了,唯獨陳桂蘭依舊覺得不對勁,她撇撇嘴,總覺得理由牽強。
但見大家伙兒歡喜的厲害,到底沒將到嘴邊的懷疑說出口。
大嫂好容易有了點鮮活勁兒,她還是暫時管住嘴吧。
相較于向陽大隊眾人的喜氣洋洋。
登上去往蓉城的火車,依舊將自己折騰到蓬頭垢面的藺葶,心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一千九百多公里,四天三夜的硬座。
倒也不是不能克服艱苦,畢竟大環境在這里。
但她的運氣顯然差到了極點,莫名穿越了不說,就連坐個火車,也能遇上糟心事。
這不,對面坐著的一對脫了鞋的母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洗腳換鞋了。
兩個人的臭腳味,就能抵上整個車廂的,熏的人眼睛疼。
自從上車那一刻,藺葶整張臉都對著車窗,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脖子酸了也不肯回頭。
就在她以為自己足夠倒霉時,對面的婦人突然大著嗓門道“哎大妹子,你往后退退。”
手臂被拽,確定大妹子是自己的藺葶腦瓜子嗡嗡的回頭。
婦人笑出一口黃牙“大妹子你往后挪挪,我家娃要撒尿。”
說完這話,也不管人有沒有反應過來,伸手就去開窗戶。
凜冽的寒風從窗口猛烈襲來,凍的藺葶一個哆嗦。
她剛想深呼吸幾口新鮮空氣,就見一名十四五歲的男孩擠到身旁。
再然后,在藺葶目瞪口呆中,對著窗戶開始解褲子。
那一瞬,藺葶甚至來不及生氣,只本能往一旁倒去,險險避開了因為風回濺回來的尿液。
然而,老天像是覺得她還不夠慘似的。
只見那婦人很是不愉的喊“哎哎,大妹子你躲什么啊拽著點我家大娃呀,別給孩子掉下去咯”
繞是藺葶自詡涵養足夠,這一刻,臉色也黑如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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