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部隊派遣來的人兩三個小時還不出來,傻子也知道是什么情況了,不過來搶人是有多傻
坦白說,若平時,都是體面人,他們真不至于這般不講究。
畢竟雖然不是一個工廠,但走出去全是天京的臉面。
再加上每每市里開會,大家伙兒都能碰上面。
所以這些廠長相互都挺熟的,甚至還有幾分面子情。
但眼下一場洪水突襲,直接叫廠里的機器遭了殃,多等一天,對機器就多一份損害,多等一天,答應的訂單就晚一天才能完成。
那些可都是簽了合同的訂單不能如期交貨,是要賠錢的。
這都火燒屁股了,誰還能坐的住
方廠長雖然同情老伙計們,但他自己這邊還沒有頭緒呢,哪里舍得放人。
他不僅不放,為了藺葶能有一個安靜的環境,還將幾人全部從本就不大的辦公室里攆了出去。
見狀,能看懂簡單的英文,一直在幫忙打下手的錢海濤有些佩服的看著老同學“你可真有面子,還是會英文好,我當年怎么就沒學呢。”
藺葶無奈“會英文跟你們會俄文有什么區別我也不過是占了個特殊情況的便宜罷了。”
這話可不是謙虛,后世精通英文真不算什么。
就說當下,有才華的偉大翻譯家也出了不少,不過是這特殊的十年,才顯得她珍貴罷了。
若自己真因為這點事情飄起來,才是貽笑大方。
錢海濤不知同學心中想法,更無從得知幾十年后,祖國有多么繁榮昌盛,他只看得見當下,所以,也只會用當下的邏輯思考“怎么沒有區別你忘了你的俄文也學的很好加上咱們國家的語言,你都精通三門了,這還不夠了不起嗎”
藺葶鼓勵“既然覺得好,你也可以學起來。”
聞言,錢海濤還真有些心動,不過很快又搖了搖頭“不了”外頭不比部隊鐵板一塊,他家里雖也根正苗紅,但真光明正大學習英文,還真說不清楚會怎么樣。
思及此,他突然想起什么,遲疑了一會兒,到底還是靠近幾分小聲問“咱們那些老師你還記得嗎”
藺葶翻譯過后有校對的習慣,還不止一遍,這會兒她就在校對最后一遍,聞言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先側頭看了眼門口。
確定門關著,才小聲反問“你有聯系”
錢海濤沒在老同學面上瞧見反感與厭惡,揪緊的心便松懈了下來,笑道“不全知道,不過班長與副班長是清楚具體地址的,他們組織了幾個同學,會定期給幾位老師寄物質,都是匿名呢,你要是愿意參與”
“我愿意,下回再有這樣的事情,你通知我。”都不用錢海濤說完,藺葶就一口應了下來。
記憶中,學校的老教授們都是很好的人,是真正的學者。
一遭落難,不考慮旁的,單單作為學生,也不該不管不問。
見她這般干脆,錢海濤忍不住露出一個憨厚的笑“成,回頭我就給班長寫信,對了,咱們的俄語老師就在天京呢。”
藺葶怔愣了下,后知后覺反應過來,俄語老師好像是天京本地人來著,她一拍腦門“我都忘了,老師人呢”
“在xx路掃大街咳咳你看我這里整理的對吧。”
藺葶的反應很迅速“對的,就是這樣。”
推門進來的方廠長見狀笑容滿面“小藺老師又翻譯出來一張了”